回了房间,蒋二笙坐在那不说话。
秦逸站在他面前,捧着他脸道:“怎么,觉得我过分了。”
蒋二笙摇了摇头:“没有。”
他与家人的感情并不深。
从小他爹无视他,他娘不待见他。
同样都是他们的儿子,大哥和三哥却能等到他们的疼爱。
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那时候他真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五年前,朝廷下令,广招兵役,凡家中有成年男丁两人之户,必须至少有一人应召入伍,为国家尽忠效力。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果能交银十两,是可以不用去的。
而十两银子,也就是三弟一年两年的读的费用罢了。
可他爹娘直接让他去,说大哥刚娶妻子,妻子又有了身孕,三弟未到年龄,又要读科举。
他想着就算平时他们待他一般,到底是把他养大,大哥确实要照顾家里,三弟也确实年龄尚小。
可离家的愁绪让他久久无法安睡,他便到院中坐坐,却叫他听见他爹和他娘正在说话。
他娘恨恨的说:“最好让那小畜生死在战场上。”
他爹声音沉沉的说道:“你说那些干什么,那怎么说也是我儿子。”
他娘还要说什么,他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别说了,大晚上还睡不睡,有完没完了。”
他不明白,他娘的恨意是来自哪?
居然恨到让他死在战场上。
如果说他不是他们的孩子也就罢了,可他爹明明说,他是他儿子。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冷了心,拿回来十多两银子,却只上交了二两。
没想到,他爹娘看了他腿伤没问一句,而是隔了几天花了八百给他娶了个男妻回来。
虽然秦逸很好。
但他娘的初衷怕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并且带着男妻给家里当牛做马吧。
也是这般,他才会任秦逸如何折腾,也不言语。
秦逸看他有点消沉的样子,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
“别想这么多了,我就闹一闹,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既不会打他们,也不会骂他们,无非就是说两句狠话,精神上折磨他们一下。
顺便让他们小小的出点鸡血。
蒋二笙点点头:“我明白。”
他将头靠在秦逸肩膀上,没再说话。
秦逸揽着他的腰,也没在说话。
他在这家里除了蒋二笙谁也不亲,而蒋二笙除了服兵役那五年,在这家里还待了十五年。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好割舍的。
中午蒋父回来,看着家中的闹剧,想着刚才回来路上,周围邻居对他的指指点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