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爹,我看相公的腿伤好多了,就想炖只鸡给他补补身子。毕竟吃点好的,伤口也能恢复得更快一些。可能是娘觉得我太浪费了,生气之下拿起烧火棍要打我。我当时也是头脑一热,就又杀了一只鸡。”
蒋母一听这话,本来刚才的气就没下去,如今更是火冒三丈。她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大声骂道:
“你这个不孝子,家里就这几只鸡了,你一次杀了两只,小杂种,这鸡就是杀了也不给你们吃,我告诉你,老二媳妇,今天这事没完。”
秦逸挑眉:“娘,那你想怎么没完?”
“你和老二必须要在院子里跪上十二个时辰。”
秦逸笑了笑:“爹,你觉得儿媳和相公该跪吗?”
蒋父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了。他知道蒋母不喜欢老二和老二媳妇,而秦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因为一只鸡而再次爆发。
他沉声说道:“老二媳妇,我知道你是因为做为男妻嫁到我们家而心有不平,不过,嫁都嫁过来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我早有打算,等过阵子就把平儿过继给你们,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老了没人养老了。”
蒋大哥有三个孩子,老大是蒋二笙走的那年生的,老二老三都是隔了一年多出,也就是五年抱三。
平儿是他们最小的儿子,今年不到两岁。
听了蒋父的话,站在旁边的蒋大嫂变了脸色。
这事,蒋父从来没跟他们说过。
她和相公从来没这般想法。
让他们儿子叫别人爹,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他们也是万万不愿意的。
秦逸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
“爹,您真是好算计,让我相公娶了男妻,没有自己孩子,为蒋家当牛做马不说,还要让我相公出力给别人养孩子,这算盘打的不是一般响啊。”
蒋家不分家,就算把蒋平过继给蒋二笙,也只是明面上叫蒋二笙一声爹,但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无。
谁会不亲自己亲生父亲,反而去亲别人呢。
但蒋二笙却要因为这声称呼而担负起养孩子,和将来孩子长大,给孩子娶媳妇的重担。
这叫什么?
这叫无情的剥削!
这叫冷漠的算计!
这叫把大家都当成傻子耍!
蒋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目光看向蒋笙,说道:“老二,你怎么想的。”
蒋二笙木着个脸,说道:“我听我媳妇的。”
蒋父看他这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怒不可遏地拿起旁边柜子上的土陶杯,猛地朝蒋二笙扔了过来。
秦逸眼疾手快,一把将蒋二笙拽向一旁,避开了飞来的土陶杯。
他抬头看向蒋父,眼中闪烁着愤怒,质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一直蒋家蹦跶最欢的就是蒋母,而蒋父从来都是一副大家的做派。
然而,如今蒋父的这副大家长做派终是撕裂出了一道裂痕。
他指着蒋二笙,怒气冲冲地说道:
“好好好,你这个儿子我算是白养了,从退役回来就整天闷着个脸,好像家里谁欠你的,后来家里为你娶了媳妇,你却不知感恩,纵容你媳妇在家里闹腾个不停。老二,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爹?”
蒋二笙抬头迎向他的目光,眼中神色难辨:“爹,我也早就想问一句,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为什么我娘那么想让我死在战场上?”
此话一出,一室寂静,蒋父那原本怒火中烧的面庞,此刻也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