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想哭就哭,老爷子一把年纪,还有什么没见过?”
眼瞧苏筱在看完这封信后,眼眶红了一半,劳艾尔·诺德曼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再转身从旁边桌子上抽来一包纸巾,放在前者身前。
可紧接着,他却能看见,苏筱手里那封信件竟是化作光屑,散成光点融入后者身躯内。
这也叫苏筱缓缓握紧拳头,继而像是看见了什么,稍叹一口气:
“船长误会了,我还没这么脆弱,只是你能和我讲讲,你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吗?”
聊起这个,劳艾尔·诺德曼可就不困了,他当即开了两三瓶新酒,准备和面前人迢迢而谈。
可旋即,苏筱面露微笑,表示自己不喝酒,他只是起身去船长舱室的茶柜里翻了翻,而后拿出一包没有标注名字与日期的茶叶来:
“喝酒聊事就有些没意思了,喝这个,我们能聊得更久些。”
见状,劳艾尔·诺德曼却只是摊摊手,表示他对具体要喝什么并无所谓。
继而,托腮沉思,像是在回忆:
“那是一年夏天,我们相识在摩斯洛尔港…”
那天虽是艳阳高照,可依靠在桅杆下的劳艾尔·诺德曼,还是感到了一阵怪异的寒意。
他转而走到船舷前端,眺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港口。
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船长,前方就是摩斯洛尔港,据我们调查,那里应该已经沦陷在不朽生灵降下的怪谈中,不会有乘客的。”
如此时候,苏捧着一纸走到劳艾尔·诺德曼身后,可后者闻言却没有给予绕行的指令。
像是有什么在前方不断引诱着他一般,这被后世誉为不朽之鲸的老头,竟然罕见的表露出极大的兴致:
“我的朋友兼大副,您说这话可就有些古板了,看,前方还是有人在等我们的。”
得闻此言,苏虽是略感诧异,即便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并未多说什么。
劳艾尔·诺德曼作为号称可以虐杀不朽生灵的英桀船长,有些能力,是要远远超越他们这些弱能力者的。
有关这点,他还是颇具自知之明。
可既然航线不必更改是船长下发的命令,苏也不好说什么,他也不准备说什么。
就算这一次是船长看错了,大不了,到时候将那些不开眼的,想闯上这艘舰船的不朽生灵杀干净便是。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否则,那些不朽的生灵也不会对他们的存在勃然大怒。
甚至不惜给他们冠以海盗之名,全寰宇高价悬赏劳艾尔家血脉传人的头颅。
可还没等舰船航行到可以抛下船锚的地界,苏便远远看见,天际的云朵竟然泛起霞光。
难不成,有圣人级别的神魔来此,要亲自动手猎杀劳艾尔·诺德曼?
那这可是太糟了,可有一说一,那些生灵大抵都是眼高于顶的存在,怎么会舍得拉低身段来进行降维虐杀?
若真舍得,那当初又何必发出一纸,寰宇通缉?
可还没等他想太多,这舰船便是靠近了久违的摩斯洛尔港,只不过在港口等他们的并非什么不朽神魔,那只是一位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人。
一个脸色苍白到看着有些病态,精神却极为坚毅的女人。
“您好,劳艾尔·诺德曼船长,在不知多少个永生单位外,我便久仰您的大名。”
这女人道出此话时,还将自己戴在头上的帽子取下,行了一个绅士间的礼节。
而这也叫苏注意到,这或许是一个颇为自强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