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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人证

“一派胡言,这都没有的事!”

蒋浩心道不好,见顾知微先发制人,他也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大喊冤枉:“臣与摄政王的忠心日月可证,天地可鉴!娘娘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我蒋家一没对不起朝廷,二没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您就算是为着从前和小女的几分嫌隙,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冤枉我蒋浩!”

这话说的虽然刻意,但经此一提,众人果然想起从前蒋南嫣和顾知微的那些瓜葛。他们不明内情,只以为是顾知微从前心仪于摄政王,结果人家谢淮宴早早就和蒋南嫣有所牵连了,这二人两情相悦,又有之前殿前失仪之事作为佐证,听蒋浩的意思,这是要把顾知微说成一个因爱生恨,嫉妒蒋南嫣,又由此牵连蒋家这么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之人了。

大殿之上,顾知微一挑眉,面色不变。

她这会儿来了兴致,还真想看看蒋浩这张臭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蒋大人,你心里发虚,犯不着用这些陈年旧事攀扯本宫,本宫这些年向来行得端做的正,从没有过半句虚言,若真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早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和摄政王意图谋反,派人刺杀本宫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这样掉脑袋的大罪,就是你今日说破了嘴,说出花来,也绝对逃不了!”

顾知微态度决然,不会轻易松口,蒋浩被她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一噎,就听身后几个大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蒋大人和王爷敢谋害当朝太后,这可是要砍头,株连九族的大罪啊,这般以下犯上,实在不像是这二位的作风。”

另一人却轻嗤一声:“你懂什么,太后娘娘金口玉言何等尊贵,还能有假?娘娘既是说了,那就是没跑了的事儿,依我看啊,有胆子犯出这样的大错,蒋家和摄政王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可不是吗,我早看不惯他们这帮人了,拉帮结伙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身后有摄政王这个靠山,从前他们得势的时候,都恨不得把眼睛长在头顶上了!这回好了,让他们嚣张,让他们天天自诩什么忠直之臣,什么朝中栋梁,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你们胡说什么呢,没有就是没有,我们蒋家和王府岂是你们能够诟病的!”

蒋浩见势不好,脸上也挂不住,赶紧跳出来高声嚷嚷:“太后娘娘,这事事关重大,也不能全凭您的一面之词啊,您是位高权重,咱们人人都信服,可历朝历代为官的,最看重的就是清白,我们蒋家虽然不是什么香门第,但这些年下来能当得起一句清流世家,您这样无凭无据,分明就是冤枉好人!”

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气势很足,只把事情往顾知微身上推,若是外人听了,难保不会顺势疑心太后娘娘有意曲解。

一时之间,许多本就犹豫不决的朝臣更加一头雾水,谢淮宴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附和:“蒋大人这话说的不错,本王这些年一向本分,对娘娘的忠心诸位同僚也是有目共睹的,何至于要犯下刺杀娘娘这样的重罪,我谢淮宴担当不起。”

若说朝廷命官里,十之八九不服蒋浩,但看不惯谢淮宴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他是何等的心机深沉,这些年拉拢过来的人心数不胜数,顾知微没帮着谢翊把持朝政以前,谢淮宴就是整个大夏最高最有力的一棵树,哪怕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羽翼少了,美名也没了,但到底威望仍在,从前那些人情不断,就总有人会看一看他的面子。凡是有谢淮宴开口,众人就只能再三考虑,仔细琢磨一番。

“事到临头了,你们还不肯认账?”

顾知微冷笑一声,手腕一动,叫在大殿门口侯着的小太监端上来厚厚一本口供,她一把将东西扔在脚下,勃然大怒:“你们要证据,那本宫就给,本宫倒要看看,你们今日还能说出什么推诿狡辩的话来!”

方才蒋浩和谢淮宴是有心想要试一试顾知微话里的真假,但这会儿见她真能拿出东西来,心中犹疑不定之余,也多了几分畏惧。

谢淮宴一咬牙,又道:“那又如何,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这口供自然也可以造假,算不得什么佐证!”

“摄政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怎的本宫从前却没发觉,你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物。”

顾知微脸色不变,泰然自若,她又将那口供上的名字和所犯罪责一一念了,每一个都是往重了说。蒋浩和谢淮宴二人显然是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越听面色越尴尬,越听越觉得心虚。

末了,顾知微撂下东西,冷笑一声:“再怎么说,摄政王和蒋大人也是我朝老臣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呈堂证供能不能造假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出自你们的手笔,若不是本宫急着回来,就是再搜罗一些出来也未尝不可!你们倒是好,还满口胡言,想往本宫身上泼脏水,若再不谨言慎行些,这就是败坏我皇家清誉!”

“你既说本宫是空口白牙冤枉你们,这口供也是有意作伪,那本宫不如就将大牢里的人证提审出来,咱们今日就在殿上好好辩一辩,怎么,二位意下如何啊?”

闻言,谢淮宴面色铁青,极为不悦。

他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倘若只有一本口供,那他拒不承认,反咬一口,怎么摆弄都是绰绰有余,但实在是没想到,哪怕顾知微都三番五次遇险,险些都要丢了性命了,还能拿出什么人证来。

蒋浩也疑云四起,他有意压低声音,问询道:“王爷,太后娘娘这话是真是假?江南都那样了,她自己都是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怎么还有功夫千里迢迢找来证人?”

谢淮宴也想到这一茬,他咬牙切齿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后要是真拿出人来,给你我扣上一个逆贼的罪名,这些筹谋规划,可就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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