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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秘密

见此情形,顾知微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宫路上不由得感叹一声:“翊儿如今能有这般长进,本宫真是万分欣慰,往后也算是能放心了。”

正是秋叶漫天的时节,路过御花园时,一行人从林中穿过,枯叶纷纷,落了满地。

顾知微长久的看着远处,忽然一抬手,对春彩道:“本宫记得,翊儿三岁时在那儿摔过一跤,痛的小脸儿都皱成一团,嬷嬷没在,他就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春彩自是不记得这种小事,又好奇道:“娘娘当时想必心疼坏了吧?”

话一出口,春彩才发觉说错了话,只好懊恼的偷偷转头去看顾知微的脸色。

宫里人谁不知道,从前的几年,太后娘娘心里只有一个摄政王,哪还容得下旁人,最为痴迷之时,就连母家都可以为之舍弃,更别提一个先帝托孤的小皇子了。

自打小皇帝出生,顾知微总共也就照看了那么两天,后来觉得烦,小孩子又耽误事,她就随手交给嬷嬷奶娘管了。

关心都没有,自然也就谈不上心疼。

说到底,数年前她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包了几个糯米团子,赶着给谢淮宴送去,遥遥路过御花园时,碰巧瞧见了谢翊罢了。

那时见谢翊一个小孩儿,萝卜丁似的,虽身穿锦绣绮罗,却连摔倒在地都没人来扶一下,那一刻,顾知微大概也是愧疚过的。

当时她正抬脚要过去,却又忽然被赶来的谢淮宴拉住,两人说了几句,她就被拉着走远了。自此,这事不了了之,淹没在她每日应对的杂事里,成了滔滔江海中的一颗沙砾。

往后几年,也有几次可以使母子二人破壁的大好机会,只可惜谢淮宴从中作梗,每每在二人之间挑唆,当顾知微意识到不对时,谢翊早已被他教唆了一枚小肚鸡肠又心狠手辣的棋子。

如今再看,小皇帝尚且年幼,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近日又进步显着,抽查的功课皆是倒背如流,思来想去,顾知微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道:“春彩,你去多准备一些谢礼,切记不要挑金银珠宝那些俗物,明日赶早给沈朝送过去。”

春彩不明所以:“娘娘,您好端端的给他送东西做什么?”

“沈朝教导有方,自然要谢。”

春彩一砸吧嘴,这才品出顾知微的意思,赶紧笑道:“沈先生才入宫短短数日,怎么能比得上娘娘您对皇上的日夜陪伴,关心备至?若没有娘娘您平日的提点,只靠一个先生,怕是成不了事!”

闻言,顾知微看她一眼,也跟着笑了,又道:“你这个小丫头,沈朝可是天下大儒,他带出来的学生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你就是想维护我,往后也少说这种话,免得听了叫人笑话。”

春彩一撇嘴,正要再说,忽然见慈宁宫门口站了两个人影,她仔细看了几眼,问道:“这不是李大人和陈大人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知微一正神色:“是本宫叫他们来的,春彩,你先请人进屋去,本宫即刻就到。”

这李,陈二人,从前乃是地方官吏,不大不小的做了几年,碰巧赶上费源一案,便被提到了京城,一个就任兵部尚,一个就任户部尚。

除去上朝和进宫受礼,这还是二人头一次单独面见太后,自然是紧张万分,生怕说错了话,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倒是顾知微过来时瞧出了二人的窘迫,笑道:“两位大人不必拘礼,请坐吧。”

“太后娘娘万安。”

二人行了礼,紧张之余又满脸疑惑:“不知娘娘召臣等前来所谓何事?”

这次的确不怪他们不懂,实在是顾知微临时起意。自打上回围猎回来,一日一日秋意渐浓,还是那日在上房考教谢翊的功课,听他说沈朝教了如何分配粮草,如何招兵买马,顾知微一拍脑袋,才想起许久没有过问过的军粮之事。

大抵是夏朝已经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不仅是她自己,就连朝廷对于军中粮草之事也愈加懈怠。平日里呈上来的折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要想过问此等要紧事,十本里也挑不出一本来。

更何况谢淮宴近日异动更甚,他蚕食京城多年,只怕这一片繁华盛景之下早已是各大势力的分崩离析。眼看入了深秋,往后只会越来越冷,顾知微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担心情况有变,想着若到了冬日再起战事,只怕应付不来。

干脆趁着今日清闲,将负责此事的户,兵部尚请到宫中来,她点拨道:“倒也无甚大事,只是本宫看着时节正好,听说今年江南一带又收获颇丰,想提点提点二位大人,不如趁早把军中粮草备起来。”

此言一出,陈,李二人对视一眼,很是不解其意:“臣斗胆问太后娘娘一句,这是为何?”

顾知微一言不发,似笑非笑,这二人随即便反应过来,顿时冷汗淋漓,内心惊骇万分!

陈兴犹豫了片刻,有意放低声音:“太后娘娘,难不成,咱们是要打仗了吗?”

顾知微自然无法向他解释其中缘由,又怕底下的人办事懈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含糊道:“往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两位大人只管办好差事,咱们有备无患就是了。”

末了,又补充道:“两位大人做事本宫是放心的,只是若此事传出去,难免军心不稳,百姓议论纷纷”

二人自觉窥破了惊天秘密,吓得赶紧答话:“太后娘娘放心,臣等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叫第三个人知道!”

如此,顾知微颇为满意的一点头,叫他们退下了。

联想到大邺和迟迟未归的谢淮宴,这两人出宫时腿都是软的,生怕自己说漏了嘴,一下马车便赶紧回府了。

殊不知,这二人的一举一动皆被看在眼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洒扫宫人悄悄跟着出宫了。

他去的不是别处,正是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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