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里边干活的,干完活出来的,分属于不同鸡头的打手们就有五六波的人。
他们隐在暗处不出来罢了,但是不能当他们不存在不是?
于是乎这些个天天晚上出门就别一把西瓜刀的精壮的汉子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砍他!”
“搞得他叫爹喊妈!”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憨货,敢在这里撒野!”
这群人也都不是吃素的玩意儿,手下的片刀哗啦啦的就往东子的身上砍去。
他身下正在拼命反抗的女人正眼角带泪的挣扎呢,下一秒钟,这捂着她的嘴对着她上下其手的男人就被追的如同一条打输了的野狗一般,嗷嗷叫着往胡同深处逃去……
他身后还挂了一串儿追着他砍的人,这场景怎么瞧都十分的解气。
看得这女人也顾不得害怕了,擦擦脸将身上呼之欲出的部位全都裹好了,拿出电话先给鸡头报个平安,一扭一扭的接着去上她的工去了。
想要在这片儿扎刺儿?
先看人的脑壳有没有铁那般的硬吧。
得意的小丽的确有得意的资本。
他们这些人在与警方的斗智斗勇之中练就了无数种的本领。
比如说‘望风而逃’‘勇于认错’‘死不悔改’等等等等。
但是在一次次的抓了罚,罚完了放,放出来继续干的循环过程之中,他们也根据各种政策练就了无数的本领。
比如说以前目标明确的粉红色小屋,顶着那么大的一个灯泡,那不是就差往自己的脑门上刺上俩字儿:‘卖银’了吗?
哪像是现在啊,变固定为流动,变有序为无序,警进我退,警扯我归,方能立于不变之地不是?
再加上大家看似抱团其实还是谁也不认识谁的松散关系,也不用担心一人被抓就能拖出来一大串儿的出卖姐妹的事情。
所以,只要不碰上今天晚上那种二傻子的话,她们比之以前已经是十分的安全了。
可是好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
就在这位名为小丽的姑娘赚够了一笔钱打算归乡瞧瞧有没有啥旁的机会的时候,一队穿着灰蓝色制服,她们天生的克星就找到了自己临时居住地的所在。
与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她的上级,也就是鸡头,负责替她联系工作,并保护她的安全的大姐。
只是现在,以往都是下面的鸡女被抓了将其上级给招供出来,从不见有从上面抓了人之后,还特意要把她这个最底层的小人物给找出来的。
这可把小丽给吓得啊。
她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啊。
没有人马上风,更不可能有贪污腐败这等高级人出现在她的床上的。
她若是有这样的姿色,又怎么可能在火车站这附近揽活,干着收不上价钱却要迎来送往的行当呢?
所以这两位虽然同为女性却是一瞧就极其不好惹的警察同志将她带回警局里边一审,她就全招了。
从她怎么入得这个行当到上级鸡头惨无人道的剥削,她说的忘情而投入,说的对面那两位女同志则是满脸的黑线。
“停停停!我们又不是扫黄打黑小组的,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来询问一起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
唉呀妈呀,这把小丽给吓得啊,杀人!是谁杀了人?
天天跟着她以保护之名顺便揩油的打手,还是抽了她好几成收入的鸡头?
她就说了那群人都是些狠人,得罪不得的。
只可惜,这两位女警官接下来的问询却是没有一句与小丽的猜测有关的。
“您是问那天以上门服务为由,约我出门的抢劫犯?”
“不是吧?就那个弱鸡,我跟他撕吧的时候还差点就赢了呢。”
“他能杀人?”
就在小丽万般不信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特意从北边赶过来的阮柔就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就是他已经确认过了。”
“而且,你应该相当庆幸才是,因为他的第一起杀人案件是在十九年前,那个时候他年轻力壮不像是现在这样变成了一个连你都打不过的年老体衰的衰人了。”
“若是再跟你多说一句,你一定会觉得更加幸运的。”
“而且十九年前的那一起杀人案并不是他犯的唯一的一起案件,在遇到你之前,他一共进行了不下于八次,并且成功了不止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