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你学生写完檄还好巧不巧碰上地龙翻身!
李东阳等人:“…………”
昨天他们只觉哥儿的檄写得犀利至极,今天他们赫然发现哥儿这性情比之他的笔杆子也不遑多让!
谁能想到这小子怕得不到他们的赞同,索性直接扯虎皮把檄传扬出去了!
这下好了,他们算是彻底绑到一条船上了。
吴宽道:“地龙翻身这种事谁都预料不到的。”
本来没有这事儿,哥儿也就是耍了次无关痛痒的小聪明而已。
这就是不怪哥儿了。
谢迁看了哥儿一眼,问道:“你把章给丘尚看过吗?”
哥儿不敢吱声。
平时他写了东西最爱向老丘显摆了,可昨天那篇檄他没敢拿给老丘看,怕老丘被他气坏了。
毕竟他扯的可是天理人伦的大旗。
老丘真要是看了,不得气得够呛?
可现在他把老丘给扯下水了!
哥儿小小脸蛋上满是愁容。
谢迁道:“你自己去与他讲清楚,别的你就别操心了。”
哥儿听自家大先生这么说,立刻转身跑了。
李东阳见他咻地一下就跑没影了,不由对王华说道:“你家两个小子都不省心啊!”
哥儿什么都敢干就不说了,王守仁得知后也是直接表示要把那檄坐实了。这兄弟俩一个两个的,都没想过和爹商量一下!
王华无奈地说道:“省不省心,我还不知道吗?”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李东阳道:“有什么好为难的,既然檄都发了,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他拍拍吴宽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去把守溪绑上贼船,千万别让他跑了。”
要说翰林院中谁的章写得最为酣畅淋漓、最能针砭时弊,那肯定得数王鏊了。
李东阳开了口,吴宽这个当同乡的也只能和他一起去逮王鏊。
既然这贼船眼看着是下不去了,多绑一个算一个!
哥儿还不知晓他几个老师要帮他去把其他人弄上贼船,他揣着自己的新作跑到礼部衙门,悄悄探出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往里偷看。
那心虚样儿,只差没把“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刻在自己脑门上。
早知如此,昨天就该直接给老丘看的。
现在好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哥儿在门外挣扎来挣扎去,脸蛋儿不知不觉都皱成了包子。
丘濬早注意到哥儿偷偷摸摸在那探头探脑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骂道:“来了就进来,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哥儿蔫答答地走了进去,哪怕和平时一样凑到丘濬边上去了,瞧着还是少了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气。
明显就是做了亏心事。
丘濬搁下手里的笔问道:“你干了什么坏事?”
哥儿觑着丘濬的脸色,先给丘濬递了份“致谢名单”。
丘濬接过一看,有些不明所以。
瞧着像是写了缠足相关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