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坊由单独一家改为商盟已有多年,但在这许多年,天坊的经营和打理依旧归属沐古,这是因为沐古在经营方面的头脑要远远胜于九大家加在一起的实力,而当中,九大家只拥有周护权、归属权和监督权,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通常情况下,关于天坊日常发生的琐碎小事,他们基本上是不会管的。
所以,沐古用一桩小事,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眼前的困局,众人还真说不出来什么。
卢吾载仿佛一拳打在海绵上,力道不小,但就是没有着力点,气的哼一声不回话了。
到是苗擎,老辣沉稳,见没有难住沐古,再生一计道:“哦,看来沐坊主真的是日理万机啊……”他先是发了一声感概,随即回身冲着苗万圳,也就是他的师弟道:“万圳啊,你要学着点,有些事情,可不能让沐古一人受累,否则我苗家,在天坊岂不成吃白食的了?这是你的疏忽,要警醒,懂吗?”
苗万圳嘿嘿一笑,垂首道:“师兄教训的是,万圳已铭记在心。”
沐古心里骂了声老狐狸,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笑眯眯道:“苗老说到哪里去了,九大家乃是我天坊的中流砥柱,没有九大家各位前辈的照拂、没有各家同道的倾力相助,哪会有天坊如今的太平繁盛,在下只是略通一些经营之道,远不及诸位,就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尽绵薄之力了。”
论到说话的艺术,沐古还真怕过谁,一句不软不硬的话,就又把苗擎的挑拨堵了回去。
苗擎虽然还笑着,心里却是对沐古大为赞许,这到不是对沐古的印象有所改观,只是一种对对手产生的些许敬意。
不过这一点点的敬意,还不足以让他改变到此前定下的初衷,可还没等苗擎继续拿言语难为沐古,卢吾载却是等不及了,冷声道:“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既然这次召集九大家来是商讨关于出资援助灵洲啸月宗的事,那就赶紧谈,尽快拿出个结果。”
说完,卢吾载屁股往大长条方桌左首的第一位上一坐,静等着会议开始了。
沐古见状,马上招呼着诸位就座,苗擎坐在了卢吾载的身边,左首第二位置。
而原本呢,商盟成立之初的时候,沐古为了让九大家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在九大家和天坊加一起十家势力的排名上也是有过深刻的考量的,在召开会议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设主座席的,一般情况下是,大西卢氏、南极苗氏坐在左首一、二席,而天坊、中天的卢氏坐在右首一、二席,其余各家,按照各家拥有的高手数量以及修为排名。
今日也是如此,九大家派驻在天坊的弟子早就跟头顶上的家长知会好了一切,大家都是按照以往的排列坐了下来,等到了沐古的时候,却没有坐,众人看的疑惑,大西卢氏的卢岑读就问了起来:“沐坊主,你怎的不坐?”
沐古站着、玄重也站着,两个人竟没有一人就座。
但这个时候,沐古却是笑了笑,走到右首第一席间,将那把椅子搬了出来放在了主座席上。
大长条方桌左首在东、右首在西,而正南是主座席,平时是不摆放座椅的,以此彰显天坊商盟十大家平起平坐的意思。
但今日,沐古就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非常震惊、气愤的举动,那就是他把他那把椅子给搬到正南主座席的位置上了,并且在众人全部懵比的条件下,微微躬身道:“诸位,还请稍候,正主儿还没来呢!”
“正主儿?”众人被他这个举动弄的一愣。
卢岑读见状就来气了,一拍桌子道:“沐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着正南主座席的椅子道:“商盟建立时不是说了,大家平起平坐吗?你这个坊主想要食言而肥?”
九大家数十号修行者个个怒目而视。
沐古看了看椅子,依旧笑着回道:“卢兄说的哪里话,在下什么时候食言而肥了?”
“你没食言而肥,那椅子是怎么回事?”卢岑读指着椅子。
沐古道:“啊,卢兄说的是以前了,以前是沐某与诸家平起平坐,以示尊敬,但今时不同往日啊,今儿可不是沐某要跟大家谈,要跟诸位谈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众人再度一愣,的卢氏的的卢元博恼道:“难不成是沐天浩?哼,就算是沐天浩,也没有那个资格!”
沐古闻声,摇头一笑道:“家父十日前闭关悟道,想是在关键时期,今日是不会来的。”
“不是沐天浩?那又是谁?我说沐古,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商盟大事,莫非你还请了外人来?”苗万圳说什么都不干了,拍案而起,索性把话挑明道:“沐古,我警告你,你要是因为黑蛟图的事,请外人来帮忙,那就太不厚道了,你天坊想以强势压下商盟大多数反对意见,还想请外人出手,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谁不认识两个道武境的同道,你要是玩阴的,别怪我们跟你翻脸。”
如果说先前的交涉还算暗斗的话,现在就是明争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聚集在此所为何事,故而对沐古的行为大为懊恼,他们也担心,沐古会请来什么高人镇场,但要是这样,那就违背了天坊商盟的盟约了,这件事沐古在道义上站不脚,容易引起众怒,也无法得到任何人的赞同。
听到苗万圳的话,众人终于明白了什么,还以为沐古怕资助啸月宗的事谈不拢,而出去请了外人,个个怒不可遏,一个个指着沐古骂了起来。
“我说杉胖子,你也太阴险了吧,你把大家请来,就是打算让外人来欺辱我们的,我告诉你,就算你请来再多的人,我们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