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艾本来还挺紧张的，一看邝腾他们这表现，她那张苦瓜似的严肃脸也缓和了些。
这些警察，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慢慢品尝着汉堡，忽然抬头问：“能告诉我鄢绯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还好吧？”
邝腾蘸着番茄酱的薯条送入口中。
他收起了嬉皮笑脸，带着几分凝重回答：“她伤得很重。”
“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还没完全脱离危险。”
这话一出，方艾的神色变得忧伤起来，捏着汉堡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包装纸。
看这反应，邝腾心里有数，方艾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趁势追击，继续说：“鄢绯是个爱美的姑娘，特别是对她的头发，呵护备至。”
“可她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满脸是伤，没一处好皮肤，鼻子也塌了，听力受损，最揪心的是，她头上全是撕裂伤。”
“那些伤痕，是因为有人抓着她的头发拖行导致的，是永久性的伤害。”
邝腾痛心地说着，同时怒道：“干这事的人太可恶了，简直是没人性。”
“这么青春的女孩子，他也下得了手？”
“简直是人渣！”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把他缉拿归案，好好教育他怎么做人！”
说着这些，邝腾一直留意着方艾表情的变化。
他的话语随着对方情绪的波动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不难发现，方艾和鄢绯关系匪浅，只是出于某些原因，让方艾难以启齿。
但此刻，听到鄢绯的情况，那个晚上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回旋。
方艾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鄢绯...鄢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见方艾情绪激动，邝腾紧接着说：“看样子，你当时在场。”
“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遭受毒打，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因为害怕不敢上前帮忙。”
“还记得吗，她那绝望的眼神，她求助地望向你的眼神？”
方艾全身发抖，手中的汉堡滑落。
她双手捂住耳朵，泪如雨下。
邝腾拉开她的手，不屑地说：“你配不上做她的朋友，她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
“可你呢，在关键时刻，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甚至到现在，连为她发声的勇气也没有！”
“你现在的表现，是软弱，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个胆小的自己！”
邝腾的话让方艾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前一秒还觉得这家伙轻松幽默，与严肃的警察不同，下一秒她就意识到错了！
这个外表静帅气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几句话就勾起了她心底不堪回首的记忆，让她情绪崩溃，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害怕，太害怕了。”
“当时那事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鄢绯她非要‘硬撑’去保护那个女孩。”
听见方艾透露了关键信息，白素素连忙追问：“那个女孩是谁？”
“是高二的一个学姐，听说欠了不少钱，校外的小混混常来找她讨债。”
“小混混，也就是说，那时小混混正向那个女孩讨债，打算欺负她。”
“你和鄢绯正好路过，鄢绯站了出来，然后就被这群混混打了？”
刑警们的线索串并能力极强，尽管方艾说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