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安站在楼下莫名地觉着有点冷,这天气明明都快赶得上火热的六月天了, 哪里来的冷风?难不成明天要降温?她胡思乱想着, 站了一会儿没见着有出租车往这边过, 索性还是掏出手机——
头一件事便是将季女士的手机号设成来电黑名单,这事她干得特别顺手,没有一丝内疚感, 见着黑名单里面显示季女士的手机号后,她还特别地在心里夸了自己两句, 然后才叫某滴打车。
也就三分钟,某滴打车上叫好的车就来了。
当然,这回不会再吓着她, 来的人要比顾习正经多了, 瞧人家还开着个宝马呢,虽然是个国产宝马, 好歹也是宝马。
开了房间,她到是真给顾习了条了消息, 告诉他住在哪里的事。
这睡到半夜,手机突然地就响了——
她被吵醒,手在床头摸手机, 摸来摸去没摸着, 可把她给气得索性坐起来开灯,这才找在床底下找到手机, 手机屏幕上闪着“谢神经”三个字——她都服气了, 眼皮子都快睁不开还是接了电话。
“喂——”
她才“喂”了声, 就被打333断了。
“冯姐,谢哥在我这呢,你快把人拖走吧,他又闹了!”
这声音,冯安安一听就知道是谁,她有些不耐烦,“你把他送回家不就好了,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当我是超人,这半夜三更的都不睡呢?”
“冯姐,冯姐——”人家在那里焦急地叫她。
她硬是掐了通话。
这一叫醒,她就有了点水意,脚趿着拖鞋去浴室里解放一下。回到床里,她忍不住看了看手机,看到微信有提示,顾习回的消息,就简单的几个字:早点睡。
即使这么几个简单的字,都能让向来孤单的冯安安一时间觉着有些暖心,她有妈,还不如没妈,她爸早些年就得病没了,算起来也就陈双跟她最亲近,谢其赞就不要说了,那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睡在床里一会儿,她实在是睡不着,索性就起来把衣服穿上,就奔去谢其赞那表弟陈果那里去。陈果在城西开家酒吧,生意还不错,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关了门歇业,也就是招待他表哥谢其赞。
谢其赞平时都还好,就每个月那么个几天跟神经病一样让人近不得身,比女人的大姨妈来得还及时,还要准时。
这不,陈果今天的生意也开了天窗。
但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让他表哥谢其赞是他个酒吧的大股东,人大股东都不在乎这几天的进账,他再担心也是白费力气,只是他到底是心疼,还是给冯安安打了个电话,哪里晓得冯安安根本不理他。
他正发愁呢。
谢其赞到是不理,就窝在他个酒吧里,唱得鬼哭狼嚎般的。那声音听得他都捂了耳朵都堵不住这吓人的声音,恨不得将他表哥给人道毁灭得了。“哥,你还是回去吧,回去唱给冯姐听,你别在我这里吓人呀?”
谢其赞根本没看他,兀自在那里吼着。
陈果都要给他跪下了,“哥,你没找个嫩模?要不我现给你找个去?”他到是一番好意,还想解决他的问题。
谢其赞突地瞪他。
陈果一缩脖子,胖乎乎的人,顿时就跟龟缩了般,没敢真面对他表哥的冷眼,两手抱在头顶,“哥,冯姐不来呢,我上回还听说她去相亲了,估计这会儿功夫都没顾上得你呢,我早说让你跟她结婚的,反正别人又不知道你们那关系,结婚又怎么了——”
谢其赞顿时就发作了起来,从台子上“砰”的跳下来,跟天神降临似的,可不是真天神,而是破坏狂,陈果就眼睁睁地瞧着他表哥将店里的东西都砸得七七八八,他忽然间就特别能理解“欲哭无泪”这四个字的意思。
“哥,你不带这样的!”他实在是拿谢其赞没办法,手指指他,又无可奈何地缩回手,转过身去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又不甘心地回过头,“哥,你再这么样我可就报警了!110你知道的,我就打110……”
他在那里磨矶,到是没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