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旦夕祸福呀!”叶庭芳不由得长叹一声。
“都是那个老丁贪得无厌,不光要银钱,还要了我娘的命。”怒火中烧的丁玉儿将牙咬得咯嘣响。
“老丁也死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法知道了。”叶庭芳说道。
“老丁死有余辜,他死了倒便宜他了。”丁玉儿恨恨地说道。
“凭你对老丁的了解,他是不是一个特别贪财的人呢?”叶庭芳问丁玉儿。
“现在看他贪财得很,上次他不是收了你的钱,才不告老费的吗?”丁玉儿说得有理有据。
“上次他收钱,也是为了息事宁人。这次,却不一样,他偷盗钱财是为什么呢?”叶庭芳说道。
“这我倒没想过。”丁玉儿实话实说。
“你查了丁小霸那一锭金子的事儿了吗?”叶庭芳问丁玉儿。
“我问我娘了,是不是赏过老丁那锭金子。我娘说她记不清了,今天给我查查账。”丁玉儿说道。
叶庭芳听到这儿,心想:怎么这么巧?第二天丁夫人和老丁就都死了呢?
她只是在心里想,但并没敢说出来。
这两个人的死,很蹊跷,怎么想都觉得和那锭金子有关联。
当叶庭芳、梁仲达和小陈将军在相府吊唁完毕,从京都回到叶宅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他们来到东跨院,谭灵泽一直在等他们。
见他们平安归来,谭灵泽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他将温好的米酒倒在碗中,挨个端给他们三个。
喝着热乎乎甜丝丝的米酒,三个人身上的疲劳感去掉了一大半。
“仲达、小陈将军,你们两个信息来源广,帮我一个忙,找一下丁小霸,我担心那孩子刚失去父亲会想不开。”谭灵泽说道。
“放心,肯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找他。可他要是这么脆弱,将来也很难成长为男子汉。”梁仲达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才多大个人儿呀,二哥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叶庭芳替丁小霸抱不平。
“仲达说得也很有道理,不经事,一个人是成长不起来的。”谭灵泽说道。
“但愿这个孩子能挺过去。”小陈将军话里有担忧,也有期望。
“要不是你在学馆挑亲兵,兴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梁仲达总是在纷乱无序中,找到根本性的问题。
一句话提醒了叶庭芳和谭灵泽,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因为他俩也都有了共同发现,现在发生的死亡事件和出走事件,都是发生在小陈将军挑亲兵之后,而且多多少少都和这件事有关。
“仲达,你这个人不得了呀!”谭灵泽忍不住夸奖起梁仲达。“这么复杂的事儿,让你一说就变得既简单又清楚。”
梁仲达被谭灵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干了一碗米酒。
“近两天发生的事儿,我也觉得都是由我引起,这我承认。可大家想过没有,这事儿成了一块试金石。小费这孩子我定了,明天就让他跟我走。”小陈将军斩钉截铁地说。
“行,领走吧!这个孩子真心不错,不光肯学习,人也很正,实在难得。”谭灵泽说道。
“谭大哥,忍痛割爱。”梁仲达笑着说道。
“你又说对了。”谭灵泽不得不承认。
小陈将军却乐了,在学馆得了个宝贝。
“学馆会一直输送品学兼优的学生到军中。”叶庭芳说出了办学的目的和目标。
四个人不约而同举起手中的那碗酒,在空中碰了一下,然后各自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