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是一个月前,现在是现在,你都知道挪窝,那畜牲不知道挪窝啊?”白里正没好气道。
“不是。那咱到底啥时候动身呀?明天能走不?”
“不知道!你事儿咋这多,等着听信就是了。”
“这不是家里可没余粮了嘛!想着到下个镇上换点粮食。”
白里正瞥了一眼:“你家没余粮怪谁?当时让出人去抓荣狗官的时候,你干啥去嘞?现在知道急了?哼!”
“你要是不耐烦等,想走,我把你们的路引给你们,你们自己走!”
肖拐子和肖寡妇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没敢再继续追问,害怕里正长把他们赶走。
是的。
不安分的人正是肖家二人。
昨日里正说休息一天的时候,两人还挺高兴,毕竟日日赶路,脚底都是血泡,能修整一日自然是好的。
原本以为今日会动身,可这都天黑了,也不见要出发,也没通知何时出发,两人这才着急了。
村里其他人不着急,那是因为他们前头在浮云县分了粮,可肖家没分着粮,一看不走,就要原地消耗一日的粮食,看着那即将见底的粮袋子,两人心底那个着急啊!这不是要坐吃山空吗?
现在被当众下了面子,肖家兄妹不甘心地往回走。
此时,肖寡妇心中尽是怨怼。都怪自己这傻哥哥,当时所有人都去抓荣正道,就他不去,害得家里白白失了口粮。可这埋怨的想法她只敢想想,不敢说出口,毕竟这一路上还要靠着他。
而肖拐子除了担心粮食用尽外,更多的是在琢磨怎么弄死白吉祥,前几日吴氏来找他,让他想办法尽快除掉白吉祥。
可白吉祥身边有儿子伺候,他也不好随意近身,他琢磨来琢磨去,只有投毒这一条路。
他知道有一种野外长的砒霜草,长得和兰花差不多,可全株剧毒,捣碎了的汁液掺在米饭里,可使得人呼吸困难而死。
只不过这砒霜并草不好找。
忽然,肖寡妇看到了躺在白小强腿上的黄皮子,看到那肥硕的白色身影,嘴巴一鼓一鼓的,明显是在吃东西,她眼里顿生嫉恨。
“哥!你看那大耗子!现在人都没得吃,他们还分粮给那小畜牲吃,里正也不知道管管!真是造孽啊,他们粮食多到畜牲都有份,咋不分给咱一点!呸!虚伪!”
肖拐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黄皮子吃得要多香有多香,小舌头还伸出来舔了舔爪子。
肖寡妇咽了咽口水:“要不,咱把那耗子捉来杀了吃!”
肖拐子皱眉:“里正交代过了,那是鬼先生的爱宠,由那家人养着,咱不能动,况且那可不是什么大耗子,那是黄大仙,咱招惹不得。”
“咦!你咋被他两句话唬住了,咱活这多年,啥时候见过白色的黄皮子?那分明就是只养肥了的大耗子!”肖寡妇不屑得唾沫横飞。
肖拐子没答言,打着背手慢慢往前走着,视线死死盯着黄皮子,心里泛起嘀咕。
他之前在山里打猎过一段时间,对山间野物也很熟悉。黄鼠狼也是经常遇见,可从来都是黄色的,从未见过有白色的!
只有老鼠才会是灰白灰白的!
肖寡妇知道他心里有些意动,小跑两步追上去:“所以啊,一只大白耗子你怕啥?咱的粮食也耗不了几天了,周围的黄菊菜也摘光了。要不咱一不做二不休,开个荤!”
“你不是跟那老猎人学过几招设陷阱的方法吗?今晚你就试试,到时候它能上钩最好,不能上钩说不定也能捉到个别的活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