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儿给娃洗了澡,换了几件衣裳。”
姜苗走过去蹲下,摸了摸河里的水,有些温热,不冻手。
张大娘蹲在边上慢悠悠捶打着衣服,“你家程淮是不是上山去了,瞧着和虎子一起去的。”
“嗯,约着去打猎了。”
姜苗把衣服打湿,抹上皂角,专心搓了起来。
没几件衣服,不一会儿就洗完了,她正准备走,就见刘艳和几个妇人抱着衣服,边说着话从河岸上下来。
刘艳皱着眉头,侧着身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说这野猪是不是中邪了,昨晚啥时候跑下来的,还把我家的地给嚯嚯了?”
“不是说这野猪只要不招惹就不会下来吗?现在我家的地是咋回事?难不成那野猪还想着自己的小猪仔?”
“不一定是野猪吧,我瞧着不大像。”边上一个妇人说道。
刘艳走到岸边,把衣服放石板上扭头对妇人道:“不是野猪还能是啥?要我说啊,都是那小猪仔招来的祸。”
“程家就该给我家去整地,我家白菜都给啃了。”
妇人微蹙了下眉头,蹲着扯了下她的衣袖,提醒道:“还是快别说了,没影儿的事别瞎说。”
她给刘艳使眼色,偏偏对方跟没瞧见似的,还在嘀咕。
“怎么就不能说,明明就是他家的错。”
妇人叹了口气,扭过头不理会她,认命般地洗衣服。
姜苗把衣服装好放木盆里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张大娘就抓着棒槌破口大骂:“他家有啥错?怕是给你家救人救错了吧!”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程家救了你男人你没句好话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说人家的不是,你的良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刘艳的脸当即恼红,正要反驳回去,就见河边石板岸上还站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姜苗,她瞬间哑言。
姜苗抓着棒槌在水里浸了下放进盆里,抬眸看向她,“刘婶的话说得有理有据,听着差点就让我信了。”
直面对上姜苗的眸光,刘艳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手指绞紧。
咋说个话又叫程家的人听见了?
见她不吭声,姜苗继续冷声道:“野猪那么大只,咋就只啃你家的白菜只踩你家的地,你家地里是有金子吗?”
“我你!”刘艳想反驳,却说不出理由来。
姜苗冷哼一声,“别啥事都赖我家头上,我家里人脾气好,但不代表好欺负。”
“刘婶这般冤枉人,我家可咽不下这口气!”姜苗抱着衣服上岸,面色都是冷的。
张大娘赶紧把衣服拧好跟上去,上岸前还瞪了眼刘艳,“程淮就不该救你这等子狼心狗肺的人!”
刘艳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
张大娘跟上姜苗的步子,“姜苗,你咋不多骂她两句?”
“这种人就是欠骂,今儿不好好骂,明儿说不准还嘴碎。”
姜苗沉了沉气,“骂了没用,我又打不过她。”
“你打不过这不还有”我字还没吐出来,张大娘就听到了姜苗的后一句。
“我等会跟我娘告状去,我娘打得过。”
上回已经受过一回气了,没道理回回都让着,她又不是真好欺负。
张大娘的目光在她坚定的小脸上顿了顿,没再说话。
余英比她厉害,这差事她还是不抢了。
姜苗抱着衣服回家晾上,余英在后头地里拔草,大宝小宝帮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