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是个农妇,根本就不会管这些,她偏偏又觉得自己是主子,高人一等,不愿意听那些老嬷嬷们的建议,处处弄得一团糟也就罢了,连他每个月的月俸银子也得上交。
他想买个什么,或者想用银子,都得找母亲支取。
母亲每次拖拖拉拉不想给也就罢了,有时候还会给他甩脸色,甚至骂他是个败家子。
江放想想便觉得心里窝火。
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人,果然小气,鼠目寸光。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齐玉歆嫁过来之后,就让齐玉歆管家。
齐玉歆对他可好了,他要要银子,人家肯定会给的,而且双手奉上,绝对不会多言半个字。
“新媳妇儿嫁过来第一日,就要夺婆婆的管家之权,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杨氏说着,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厉音道:“郡主还真是好手段,居然唆使我儿子来帮你打头阵。”
“母亲误会了,夫君过来之前可从未与我商议过此事,依照儿媳看,还是让母亲继续执掌中馈吧。”齐玉歆笑道。
杨氏闻言微微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如此看来,她这儿媳妇还是挺懂事儿的,和昨夜里判若两人。
江放冲着齐玉歆使了个
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让齐玉歆别听他家母亲的话,一定要听他的。
“母亲,府里的产业不多,夫君每个月又只有那点俸银,母亲管起来倒也不算累,所以,就让我在偷懒一段日子吧,以后再由我来执掌中馈。”齐玉歆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我带过来的那些嫁妆,那是从我幼年起,父亲母亲就开始为我准备的,之前在了王府的时候有专人打理,如今我嫁过来了,那些替我打理嫁妆的人,母亲也让我带来当陪房了,以后我的嫁妆还是由他们来打理,就不劳烦母亲费心了。”
杨氏听了之后顿时站起身来。
正如齐玉歆所说,他们江家自立门户没多久,就连这宅子都是襄王妃给买的。
这次儿子和齐玉歆大婚,襄王妃给了一万两银子,这场婚事操办下来用了接近八千两,剩下两千两被她揣到了自个的腰包里。
除此之外,便是昨儿大婚时收到的那些贺礼了。
这些东西又不多,有什么好打理的?
她看上的就是儿媳妇儿的嫁妆。
要知道,之前人家来送嫁妆的时候,光是嫁妆单子就装满了整整一个檀木箱子呢。
那么多嫁妆,倘若都能交到她手上,那她
就有用不完的银子了。
可没想到,齐玉歆这死丫头此时倒是聪明,居然把这条路堵住了。
“你的嫁妆都是属于你的,自然要由你身边的人来打理。”江放笑道。
此时的他,心情极好。
齐玉歆嫁过来了,又带来了那么丰厚的嫁妆,以后他不愁没银子花了。
他的那些同僚们,有的也是寒门子弟,可人家再穷,也比他好多了。
毕竟,他之前真的是家徒四壁。
哪怕成了探花郎,入了翰林院,他平日里出手也不阔绰。
可以后有了齐玉歆支撑,他便可以大大方方的花银子了。
杨氏心情很不好,直接甩了一张臭脸给他们。
“郡主,咱们大婚后我虽然可以沐休几日,但之前翰林院还有一些事儿我尚未处理完,你先在母亲这坐坐,和我母亲说说话,我去去就回,最多半个时辰,可好?”江放看着齐玉歆,柔声问道。
齐玉歆当然不想和杨氏这个老虔婆凑在一块儿。
可江放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倒也不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