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身着官服的人登台讲话。这声音沈良记得,刚复活时房间里有两人正在交谈,他便是其中之一。也就是村子里的里正。
说的都是些希望山神保佑,风调雨顺之类的套话。
沈良也根本心思听,正想着要不要在这时动用心宿之力突破墨线控制,突然一些交谈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人……”祭酒那太监般的高调门在身后响起:“您说这肉骨牺官的玉心是从何处而来呀?”
“咔叭、咔叭。”
身后传来的这重复单调的声音,立刻就让沈良想起了刚复活时听到的谈话,沈良可以肯定,这奇怪的“咔叭”声就来自复活自己的那人。
关于自己的穿越,他有一大堆问题要问问这位神秘人。
可身体被墨线死死控制,根本无法转头,甚至连那人的脸都看不到。
而若用心宿突破墨线,动静太大,必然会打断他们的交谈。
幸好祭酒的问题也是沈良急切想问的,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祭酒大人这我知道,这枚玉璧来正来自孟子山中离辛扶村不远的一处奇墓之中,去年孟子山被星力引动,山体有变,方才露出此墓。
此墓中一切事物都不可理喻,甚至自相矛盾。虽然猜测墓中尚有许多奇物,但咱们也只能取出这一枚玉璧,甚至原本是一对玉璧,另一枚也尚留在墓中无法取出。”
“呵呵。”旁边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谁问你这多嘴鸟了尽抢别人的话,那位大人还没说话呢!”
“咔叭、咔叭。”又伴随着两声爽朗的笑。
沙哑的女声笑道:“你看,大人不跟你计较呢。”
又响起一片笑声。
只听祭酒又道:“奇墓如此神奇,其中物件定然不俗,谁若能从中取出哪怕只张片纸,我也重重有赏。”
“只要得祭酒大人赏赐,那是祖坟冒烟的光彩,只是就怕没人有这本事。”
……
奇墓吗?
沈良暗暗记下了这两个字眼。关于自己穿越的一切,还有这枚玉璧心的一切信息,可能都要靠这个所谓的奇墓去解读。
至此,里下的祭词已念完了。祭酒清了清嗓子:“点火吧。”
“火祭——!”在里正的呐喊声中,几个手执火把的村民就要上前点祭坛。
沈良暗运起心宿仙法,藏在怀中的青铜尺亮起起一道道电弧。与青铜尺接触的墨线当即被烧断。
护坛只觉手中力道忽然一松,当即发现墨斗的线断了,便要出声提醒。
沈良正好卡到这个时间点,诈喊一声:“山神显灵了!”
在场的人尽是山神虔诚信徒,无一不转头望向巨大的山神雕像,几个最狂热的甚至都已跪下。
而那几个手执火把的人围住火祭台,也驻足望向山神,正好挡住了护坛亲自出手的路线。
沈良趁着电火石的一个机会,跃下祭台,按照早已打听好的进山路线发足狂奔。
眼看钻过前边一群人能进山,心中大喜,只是……这过程会不会太顺利了些?
“还请牺官站住!”护坛冲到火祭台前为时已晚,眼见阻拦不及,急得出声大喊,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斧子。
这斧子有消防斧大小,可在她巨臂对比下,就像调羹一样小巧。
“听你的我是狗!”沈良早知村中多有异人,但都与木匠有关,这次跑逃都尽可能避开与木头有关的东西。
护坛一脚踢飞搭建火祭台的几根木头,手中斧舞得眼花缭乱,木屑飘飞,木头还未落地,已雕刻成某种形状。
“好手艺,可惜没屁用!”沈良心中嘲笑一声,眼再有几步路,便可钻入密林之中。
雕好的柴禾却在空中组合在一起,竟组合成了一只丈许长的蜈蚣,翻蛹着朝沈良爬去!
原来护坛将每一根柴禾都雕成了一蜈蚣的一节身体和一对脚。
护坛做为村子里最强大的异术使用者,沈良自然问过她的信息,但三神侍掌握的本就少,加之忌讳颇多,也就没怎么说。
不过这都所无谓,沈良算着蜈蚣爬行的时候,尚够逃入林中,介时借着密林地形,应该有回转余地。
然而护坛的斧子又动了,又取了六根木头,转眼间雕出六片虫翼。
“去!”
虫翼插到蜈蚣背上,长长的身体腾空而起,速度快了数倍。
“要糟!”沈良掏出青铜尺要与木蜈蚣拼命。
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缠住,拖到护坛身旁。
“既然墨斗控不住你,看来只有斩断的手脚才能让你乖乖火祭。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牺官,得罪了!”护坛高举大斧便欲斩沈良左脚。
“等等!”沈良喝止:“你要遭雷劈了!”
“胡说八道!”
刚刚才被沈良骗说山神显灵,这次说什么护坛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