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苏袅自己吃了些,然后用玻璃瓶子装了粥,拿了葱花饼和凉拌黄瓜去了砖厂。
她没有手表,所以只能靠太阳的位置,以及路上的行人来判断时间,所以苏袅到砖厂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白苗苗看到苏袅,远远就向她招了招手。
比起昨日,今日再也没有人敢取笑苏袅,除了一些大汉,几个妇女也采用了苏袅的法子,果然轻松了不少,整个砖厂的气氛也越发地融洽了起来,中午,苏袅拿出了自己的凉拌黄瓜和粥。
白苗苗略显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苏袅递过来的葱花饼,小口吃着。
苏袅足足拿了七个葱花饼,给她和苏袅一人留了一个,其他的葱花饼都一撕两半分给了众人,有人不好意思没有拿,有人推脱了两下,实在无法抵挡葱花饼的味道,便笑着接了过去。
因为葱油饼的缘故,众人对苏袅的态度也好了起来,垒砖墙时还会搭手一二。
因好多人都采用了苏袅的法子,所以还未到傍晚就很快完工了,看到苏袅还在忙碌,众人也纷纷上前搭了把手。
回到铁道部,天还没有黑。
苏袅拿了一个竹篮去了操场边上,昨天接水的时候她隐隐看到操场边上的杂草中长了许多荠荠菜,荠荠菜是一种野菜,也是一种中药,营养价值颇高。
铁道部有食堂,很少有人开火,再加上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四十块钱的工资,野菜自然没有人能看到眼里去。
几乎没一会的时间,苏袅就挖了一竹篮,她拿到水龙头下面,先是将上面的泥土反复冲洗干净,这才拿回房间用冷水浸泡。因为肥胖的缘故,几乎每次回家都是一身汗,所以每日她都会洗澡。
并未吃晚饭,苏袅只是喝了一小碗早上剩下的粥。
看到时间还早,她便去了操场跑步,搬砖的法子与其说是她想到的,倒不如说是因为她肥胖的缘故不得不如此,因为太胖,她几乎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
先是走了一圈,苏袅又慢跑了两圈,而后便在操场边上做了几个舒缓动作。
操场和住宿区隔着四五米宽的土路,又隔着一条水渠,水渠边上又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天色渐暗,虽然众人看到有人在跑步,但却并未认出来跑步的人是苏袅。
原本已经洗过澡了,可因为跑步又出了一身汗,苏袅又接了盆水,擦了身体。
看到一双被砖头磨成水泡的手指,苏袅犹豫了下,便拿了一块钱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并未在铁道部的院子里面,而是在火车站一旁白瓷砖的民房中,偌大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因为火车刚到站,一大批的游客从出站口涌了出来,苏袅夹在人群中并不怎么显眼,因为她是逆行,害怕自己挡着路,只好走到了一旁的墙根向着供销社走去,刚走到供销社的窗台外面,一阵娇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没有想到,苏袅那个蠢货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红梅,你这次做得有些过了。”
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些无奈,话虽如此说,可语气里面丝毫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那能怪谁?谁让她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女子笑着开口道,语气中尽是嘲讽。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袅还是可以确定女子口中的“她”指的是她,而江辰毋庸置疑就是那茅坑,明知听人墙角极不道德,但苏袅还是顿住了脚步,站在窗外没有动。
窗户里面靠窗放着一个货架,挡住了窗户,不过还是能从缝隙看到里面的状况。
里面的两人,苏袅并不熟悉却也不陌生。
柳飘飘依然穿着一身蓝灰色西装制服,头上戴着大檐帽,梳着两个麻花辫,正靠在柜台上,手上端着一个白色搪瓷缸子,而另外一个女子同样穿着一身蓝灰色西装制服,不过没有戴大檐帽,只是将烫成方便面似的头发挽在脑后,卷卷的刘海搭在额前。
女子便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张红梅。
张红梅正侧身斜靠在柜台上,手上拿着瓜子吃着,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对了,不是已经答应离婚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从铁道部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