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丫鬟懊恼道,“好不容易抓到她的错处,就这么放过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知道沈蔚兰这贱人水性杨花的性子,往后肯定还有机会。如今我掌着内宅,你帮我找一个可靠的人盯着她。”
“是,奴婢记下了。”
沈蔚兰这下贱的狐狸精,早晚有一天会把她和奸夫堵在床上。
萧重弈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
庆贺生辰的彩灯都还亮着,只是宾客已经尽散。
暮春的深夜,吹到脸上的夜风是温暖的。
趁着月色,萧重弈回到琅华宫,换上寝衣后,坐在榻边净足。
白天在宫里因为蝗灾的事情,大臣们吵作一团,争执不下。
萧重弈站了大半日,腿脚都有些酸麻,小太监按压过后,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正半眯着眼睛养神,瞥见长乐不远不近地站着。
“鬼鬼祟祟做什么?”
长乐笑着上前,朝捏脚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即刻退下,长乐一边替萧重弈捏着脚,一边道:“暗风来了,有事要向主子禀告。”
暗风?
安排他去盯着沈蔚兰已经有一阵子了。
萧重弈听从傅温的建议,一个月不曾再召见沈蔚兰,暗风深夜前来,是沈蔚兰那边出什么岔子了吗?
“进来。”
萧重弈话音一落,无需长乐出去传召,一袭黑色劲装的暗风便从窗户外头飘然而至,跪在萧重弈跟前。
“属下拜见太子殿下。”
“她怎么了?”
萧重弈问的这个她,自然指的沈蔚兰。
暗风低声回道:“主子离开后,沈奉仪同荣安殿下和云颖初姑娘在太液池泛舟,在舟上玩了很久,快到晚膳时分船才靠岸。”
“她们三个?怎么玩到一处的?”萧重弈扬起下巴。
离开水榭前,他听到皇后嘱咐荣安带着云颖初玩耍,可沈蔚兰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跟她们一起?
生辰宴的时候暗风离得远,这些事倒不清楚了。
还是长乐回到东宫后,从底下人那里知道了些状况,适时回道:“奴才听说,是云姑娘主动叫上沈奉仪一起的。”
“云颖初叫了她?她们认识?”萧重弈的眉心拧得愈发的紧。
长乐道:“当是不认识的,不过奴才看到沈奉仪在水榭里跟云姑娘说话,或许投了缘法。”
“她一直坐在孤的身边,什么时候跟云颖初说的话?”
长乐垂下眼睛,小声道:“那会儿徐姑娘在奏琴,殿下正在欣赏,怕是没留意到沈奉仪起身了片刻。”
“凯茵抚琴的时候,她过去跟云颖初说话了?”
“是。”
萧重弈的目光肃然起来。
云颖初一直在犹豫弹奏什么曲子,而在她犹豫之前,沈蔚兰去找她说话了。
其实今日听到《云水天长》的时候,萧重弈就已经有些怀疑了。
《云水天长》当初虽然名噪一时,可这些年弹奏的人已经很少了。
听曲的时候,萧重弈虽然也被打动。
奇怪的是,如果云颖初喜欢这首曲子,应该对曲子很熟悉才对,怎么会弹错好几个音?
听长乐这么一说,弹奏《云水天长》是沈蔚兰的主意?
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云水天长》?
她让云颖初弹奏《云水天长》,就是笃定这首曲子能够打动自己吧?
想到这里,萧重弈的神情愈发凝重,他猛然望向暗风:“继续说。”
暗风点头,继续道:“她们的船靠岸后,荣安殿下和云姑娘便离开了,沈奉仪遇到了静王。”
“她见了萧明承?她是萧明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