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幽道长身旁那个小徒若微呢?近日可有见过?”苍啼继续问。
听到这问题,柳大小姐轻笑,眼里蒙上了一丝伤感之色:“那位小兄弟似乎在我家的事情解决之后便与道长离开了临湖。
也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哪闭关,总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未曾在临湖见过。
不过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早晨,却发现这小兄弟横死街头,道长也不知所踪。”
“凶手呢?查出来了吗?”苍啼问。
柳大小姐摇了摇头:“家父说是自尽,后来一直无人申冤,也没人来将尸体认走,所以就结了案,尸体的话,也早就埋了。”
“自尽的话也得有个手法吧,”温闲接过话问道,“是服毒呢,还是割腕?或者是旁的办法?”
“这个小女子就不知了。”
苍啼和温闲对视了一眼。
倒是也正常,因为乔家一事,两家的婚事算是吹了。
如今她待字闺中,想来能知道的事情也很少。
于是,苍啼便问起了别的问题:“大小姐,除夕那日,您与苍某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我虽想走,但城门紧闭,我们也出不去,况且我见这城中似乎也平常,不像局势不好的模样。”
闻言,柳大小姐呼吸一滞,神情也变得警惕起来。
她警惕地看了一下左右,悄声道:“那自然是因为一切都藏在了暗处。
先生,如今官兵中,染疫之人越来越多,白天他们低沉,自然无事,但到晚上,难民营和官府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说到这,她停了停,又收起了那警惕的神情,站起身行了个礼道:“二位且听小女子胡言乱语,可千万别与旁人提起,否则小女子只能矢口否认了。”
“那是自然,柳大小姐放心。”苍啼立即起身。
目送着她离开后,苍啼又坐下,与温闲并肩坐在一起。
“你觉得若微的死有问题吗?”温闲向他问道。
“凡是不清楚之事,都值得怀疑,虽然在那个考验里,他们师徒情深。
不过,这世间也从不缺师徒反目的故事,那孩子单纯,谁知道他那好师父有没有…”说完,苍啼顿了一下。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过往所以习惯性地怀疑。
但却忘了与温闲也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温闲似乎也没在意,只是抱着手臂,略微有些感叹地摇着头。
苍啼也不再与他多说,立即起身收拾着东西:“走吧温少侠,目的达到了,也该回了,还是说,您想多算一会儿?”
“不想不想!”温闲立即与他一起收拾,“再算下去,我这口音都回不来了。”
他的话让苍啼想起了温闲与那位大娘争辩时候的样子,脸上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浅笑。
他原来也总是带着浅笑,不过那笑容总有一种疏离感。
但后来,与温闲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越来越多。
即使依旧是把自己包裹起来,但却也愿意为温闲稍微敞开一些东西。
如温少侠所说,他吃瘪却换来了苍美人儿的莞尔一笑,让他觉得甚至值得。
二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聊着白天温闲所遇到的那几个算命奇人。
温闲正说的起劲儿,苍啼却突然停下脚步:“清幽道长?”
只见那位道长此刻带着个斗笠,看起来神色匆忙,似乎是想将谁甩开。
苍啼顺着他身后的人望去,只见那是几位官府的人,拿着一张画像在挨家挨户搜寻。
望这清幽的神情,恐怕搜的就是他。
这时,清幽愕然抬头,立即和温闲苍啼对视。
那一刻,他眼里的仓皇清晰可见,转身就溜进了小巷子里。
见状,苍啼立即道:“你跟着他,我想法子绕到他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