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后蜀前主孟知详始,一直与佛门友善,连枢密使王昭远原本都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偶然被当时年少的太子孟昶收为身边的童,从而发迹。
而在安思谦看来,张咏的武艺则颇为繁杂:战法属中原一带的沙场技艺,而内功则属道家一脉。
张咏和安思谦二人皆身手如电,在府院中激斗了近半个时辰后,六千“司闻槽”武士已几乎被三万龙骧卫屠杀殆尽。
安思谦知今天已陷绝境,本想决斗中拿下张咏,才有唯一活路。岂知这阵剧斗下来,他引以为傲的内功深厚竟然有不继之感。
安思谦眼角余光见到围在四周的大周龙骧卫愈来愈众,心中不由微乱。
战场中的张咏立即感应到了安思谦出手的一丝犹豫,他等待的便是安思谦严密的防守出现松懈的一刻,顿时攻势大张,一刀刀极凌厉又威猛无俦的向安思谦攻去。
高手之争,只在一线间。
到第十三刀上,安思谦内力已运转不继,手中抵挡的刀势慢了半分。
惨叫声中,张咏的宝刀已破衣甲而入,深深刺入了安思谦左肋之中。
“珰哴”一声,安思谦全身无力之下,手中长刀掉落在了地面青砖之上。
张咏从安思谦身上抽出刀来,淡然道:
“我大周皇帝陛下即已收取孟蜀,百姓们已再不需要你等欺压百姓、吸取民脂民膏的“司闻槽”之人。
今日,已为死在你蜀国“司闻槽”手中的我大周龙骧卫和军民们报仇矣!
安思谦,你便和孟蜀政权一般,随风而去罢!”
安思谦浑身颤抖了起来,片刻后手指着张咏,大笑道:
“我“司闻槽”之人欺压百姓?哈哈哈,张咏,伴君如伴虎,你现在虽是郭宗训手中之宝刀,然而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到如我一般下场!”
安思谦不愿忍受痛苦,奋起全身余力,右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之上,立时倒地气绝。
张咏叹了口气,看向身周众龙骧卫,道:
“将这些蜀国“司闻槽”武士,在郊外找个荒地合葬了吧。
之后你们分往蜀地各州府,探查官吏有无扰乱社稷、害民之事,一边追查漏网的“司闻槽”余孽。”
大周皇帝柴宗训在汴京皇宫延福殿中,于开熙五年十一月十二日申时,接到了龙骧军第二兵团攻克成都捷报的数封奏折。
看罢攻克蜀国的详情,柴宗训心道:
“孟昶此贼在蜀地骄奢淫逸已二十余年,君昏臣贪,军队荒驰,被朕的大军速克也是自然之理。
孟昶不比李煜喜好诗词曲赋,此人当蜀国皇帝已二十余年,久掌权柄,岂会安于久居人下?
且去年王逆能够造反,与这孟昶的挑唆密不可分。
蜀地乃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人口也有二百三十多万,朕今取之,可大增我大周国力。”
转念又想:
“此次伐蜀,朕所派的折御勋、汤启、张咏三人,皆未令朕失望。
汤启能立斩犯法之人,维护了朕的皇威军纪,收获蜀地百姓民心,做的很好。”
想到如何尽快稳定蜀地统治是当务之急,柴宗训当即命人传李涛和王著前来。
不一刻,在皇宫前院中省办公的二人已赶到延福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