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善是谁？不认识啊。” “哦哦哦，你是说山海啊，我知道山海！好听！原来麦子善就是唱《山海》的？” “山海我都听了八遍了，原来是麦子善唱的啊。” “好家伙，原来这就是歌火人不火。” 明月音乐馆，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当他们看到五号厅的演唱表，看到麦子善这三个字，是有点懵的。 音乐馆的受众来这里，相当于去咖啡馆，本质上是买一个第三空间。 但若是能遇到好歌，那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不过麦子善的这场演出有点不对劲。 当绝大多数人刚反应过来，这原来是山海的作者时。 票已经没了。 早已经被乌泱泱的一群人挤满了五号厅。 为首的正是刘家海，他坐在正中央。 聚精会神的盯着台幕。 手里还拿一个小本本。 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们也不早说他是山海的作者！你们早说我早买票啊！” “我不管！我现在补票，伱让我进去！” “这是你们音乐馆的计划不周！我现在补票！让我进去!” 门外许多人，把门口的路站的满满当当。 工作人员一边拦人，一边解释：“我们发布通告都是按照名字来的，都是符合流程的，真的不能再进人了，已经没位置了。” “不行，我站着听也行，你让开！” “对对，我进去站着，没位置我就站着。” “起开吧你，今儿这一场，我非听不可！” 工作人员被扒拉到一边，涌进来数不清的人。 远远超过五号厅的容纳人数。 进来的人也都乖乖站着，安心等待着。 这一幕，让刘家海和整个摇滚部门有些错愕。 不是？是麦子善在自己账号上发广告了吗？ 刘家海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发现麦子善没有发任何广告，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演唱。 他知道，是因为他对燕京大小艺术空间了如指掌。 甚至，演唱名单的第一位是章天海，麦子善出于未知原因，只排在第二。 即便这样？ 大家都这么热情吗？ 刘家海感觉有点坐立难安。 这是个好强劲的对手啊！ 他攥紧手里的小本本，准备待会记下每一句歌词。 从歌词入手，彻底剖析摇滚乐的精髓所在，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刘家海深吸一口气，因为短时间涌入的人，五号厅，已经有点燥热了。 微微的汗从额头上渗出。 与此同时，灯光暗了下来，这是要出场的节奏。 台上依然没有出现人，但前奏已经响了起来。 闷沉的贝斯声，却带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旋律。 台上的灯光慢慢亮起。 先出场的不是麦子善，而是个带着点银发的老年人。 五号厅的人们有点不明所以。 刘家海紧张的注视着，已经拿起了笔。 章天海闭着眼睛，找准和弦点，握着立式话筒。 开口，沧桑的声音响起。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一瞬间，说不清的触动，让所有人紧张了起来 已经有点热的五号厅，似乎变得更热了。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章天海独特的老年人声线，像是流星一样，划过天空。 难以言明的旋律和歌词的意境。 让场外的工作人员都不禁翘首。 原本“摇滚部门”懒散的气质，一扫而空！ 而新的声音出现了，是麦子善！ 如果说章天海的风格，是一种对往昔的怀念，一种带有不甘的呐喊。 而麦子善的出现，则是将这种呐喊和不甘，彻底的握在手中，狠狠地摔碎！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热，无比的热！ 在麦子善出场的那一刻！ 温度像是骤然上升！但此刻，已经无人在意，就让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 就让这气氛将自己征服！ 就让这旋律抓住自己！ 就这样！ 穿行在无边的狂野中！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 艺术空间有留给演唱者专门的退场通道。 这让章天海和麦子善都有点不满意。 我还想和观众们聊聊天啊，我想知道他们什么感觉，我有没有唱到位？ 但是在他们结束的那一刻，就被后台的工作人员拉走，以便于提前清场。 麦子善只能把疑惑憋进肚子。 章天海带着自言自语的口气说道：“我觉得很好，我觉得唱的不错，我看他们都沉默了，最后也都鼓掌了。” “这劳什子音乐馆，规矩真多，唱之前不允许我打广告，唱完了还不让我们聊聊天。”麦子善一步路三回头，想看看有没有观众跟上自己。 “改天我自己开一个。” 章天海又乐呵了，“期待期待。” “到时候，可就靠章老师了，燕京可是您老的地盘。” “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 “我要签名啊，我要合照啊，他人呢？” “从哪个方向走了？” “我真的是服了你们音乐馆，你们是觉得自个很优秀吗？” 一群人唉声载道，抓住工作人员不断地逼问。 工作人员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 一群人放他，争先恐后的奔涌向前。 现场只剩下刘家海和他的“摇滚乐部门”。 沉默了好大一会。 刘家海看向自己手里的小本本。 一个字都没有。 歌声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沉浸了，就忘掉这件事了。 鲁河在他身边坐着，双手静静放在腿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他的人，也没有了最初的懒散模样，只是沉默。 刘家海默默地把小本本，放回自己的口袋，还掖了一下。 他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歌声。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 “章老师，饿了饿了，真的饿了。”麦子善今天只吃了一顿饭。 “走，我带你去央音的食堂，我们学校的食堂，是真不错。”章天海大手一挥，带着他往前走。 明月音乐管距离央音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这也是麦子善为何选择明月的原因。 “等会，我给杨笛打个电话，他这两天沉迷于和房东砍价，虽然已经决定先在艺术空间扎根了，但他好像特别喜欢和房东ttle。” 章天海：“……”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央音的校园。 央音的校园不大不小，来来往往的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走路轻快，欢声笑语。 夜色降临，央音的路灯照亮行人，风儿拉扯着大家们的衣角。 麦子善和章天海有说有笑，走进去。 在他没注意到的身后，数不清的人，直接翻越路中央的护栏，引起汽车的鸣笛。 朝他追赶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