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长公主简单的绾好发,急匆匆穿好衣衫,就往花厅走。
一面走,一面听开路的长随回禀,——
“昭阳郡主入府,适才与甄家与柳府的几位夫人,狭路相逢。也不知怎的,就在廊庑下拌了几句嘴。后来,郡主估摸着生气了,就用哨声召唤来一名蒙面的侍卫。”
长公主这才明白,适才听到的哨呼声从何而来。
唉,原来自己这皇帝侄儿,连暗卫都给这昭阳郡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爱重呀。
长公主抚了抚自己养得珠圆玉润的脸,对沈窈心生了几分羡慕。
她也自问,若自己尚在青春韶华的年纪,又会不会有机会遇到,那愿意为自己掏心掏肺,又掏光家底的男人呢?
她摇摇头,遇也遇到过,可到底情深不寿,未能长久。
长公主步入花厅,就见沈窈随意捡了个位置,端坐在紫檀木直被椅上,笑得一脸嫣然明媚。
而那几个贵妇在一旁,神情各异,或站或坐,都十分别扭。
见到长公主,众人皆起身,向她行礼。
礼毕,那长脸妇人走到花厅中央,脸上堆满了笑,她抢着恶人先告状,——
“长公主,今日有一事,还需要请您给我们大家伙儿评评理。”
“我们今儿来拜会公主,却不想与昭阳郡主在府中相遇,她平白无故的,不仅恶语相向,还唤出暗卫,意图对我们几人行凶。”
听了这长脸妇人的话,沈窈笑而不语。
在皇宫里活过两世的她,怎么不知道这些妇人们相互倾轧,颠倒黑白的手段。那她就静候着长公主,且看她今日如何公断。
“甄夫人适才讲的,不知道昭阳郡主可有话说?”长公主一双长而媚的眼睛望向沈窈。
沈窈朝她福了福身子,回道,“我今日自府里来拜见长公主殿下,原本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殿下。”
“却不曾想,来到公主府里,就恰好听到这些贵妇人们在背后编排,诋毁本郡主。”
沈窈脸色不虞,眼眸中带着一抹讥笑,“她们说,是陛下厌弃了我,我是皇室弃妇,却抛头露面,四处勾搭。”
沈窈知道,既然陆陵川能求得长公主陪他演戏,那长公主必然也清楚一部分她和皇帝之间的恩怨情仇。
那她是不是皇室弃妇,又有没有四处勾搭,长公主最知道。
见沈窈理直气壮,几个妇人一道围拢了来。七嘴八舌,对着她指指戳戳,——
“郡主,你是不是皇室弃妇,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既然都被送回沈府了,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的,长公主前番送了你那清怜小奴,你还不满足?”
“昭阳郡主还说没有勾搭男人,长公主前番那般看中江南来的那个月奴,不就是被你花重金赎了去吗?”
“而那月奴简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他出了公主府后,就直接住进了你们沈府,听说七夕那日,还与昭阳郡主同游街头。”
看这些女人不明真相,在公主府胡说八道,还骂月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沈窈在心底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