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事,真的是你透露给那老匹夫的吗?”
左翎苦着脸问道,“陛下,你该不是还要揍臣吧?"
"朕何止要揍你,朕更想杀你。你今日务必说实话。”
“不说实话,也别当什么兵部侍郎了,就去郊外的军营当个大头兵吧!”
“陛下,臣虽在兵部,也是臣。”
左翎瑟瑟的纠正道,心里对几人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存了些侥幸。
“哦,那的确是委屈你了。要不就去宫里,阉了,日日陪着朕?”
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陆陵川抬腿踹了左翎一脚。
沈窈是他的心头宝,却总有胆大的竖子,打着为了江山社稷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情义。
左翎“哎哟”的一声嚎,牢牢抱着陆陵川的腿,他可再也受不住皇帝的腿上功夫了呀。
“陛下,你这样动辄殴打朝臣,不明真相的人会说陛下是暴君呀。”
陆陵川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然后好心的对左翎解释道,——“朕谢谢你为朕的名声考虑。不过朕今日教训你,仅以同门师兄的身份。”
左翎哀叹一声,忍不住夸道,“陛下天纵英明,连打人的理由都这么漂亮!”
话没说完,又招了陆陵川一记窝心脚。
“住手!”沈枫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陆陵川扔下左翎,往沈太傅跟前行去。
他诚挚的说,“太后是朕的生母,她犯的错,朕应该承担!”
又朝沈枫身旁的小厮说道,“去把 太傅的戒尺取来。”
“朕此时当众打人,既失读人的体面,也失君王之仪。所以朕应该受罚戒尺十下。”
“君子重诺。朕没有保护好窈儿,使她置身危险。所以朕应该受罚戒尺二十下。”
“太后失德,虽如今只能长居慈宁宫,但儿女对父母德行向来有劝诫之责。对父母恶行,也应该有若担当。所以朕应该受罚戒尺三十下。”
陆陵川敛襟跪在沈枫跟前,伸出手,朗朗说道,“请夫子责罚学生!”
“唉!”沈枫叹一口气,“陛下如今早不是当年老夫身边读的少年了。”
“这些戒尺,臣怎么可能落下?”
“要说该打,也是臣那不争气的女儿,当初也是眼瞎!眼瞎!”
沈枫的话,可不是在骂沈窈,字字句句都在戳陆陵川的心。
“太傅,都是朕的错!不怪窈儿!”
陆陵川心头莫名的一阵慌。
果然,下一秒沈太傅的话,让陆陵川人都跪不稳了。
“老臣感谢君王重诺,将不成器的小女送还沈家。皇室弃妇,就长居沈府后宅吧!”
沈枫朝皇帝一拱手,“老臣此时已经去请太师,大学士,礼部尚等人过来,也为老臣做个见证!”
“太傅,你在说什么!朕不许!”
陆陵川急了,“窈儿她不是弃妇,她是朕心爱的人,明日之后,朕还要给她皇后之位!”
沈枫悲凉的笑了,“小女若不是皇室弃妇,太后的所作所为又作何解释?”
“这并非是老臣的意思,小女经历此劫,已经心死!”
“君王历来一言九鼎,方可让天下人信服!今日还请陛下遵守昔年诺言!”
沈太傅说完,对着陆陵川也跪了下去。
“太傅,你快起来。”
陆陵川怎么受的起太傅这一跪,他膝行两步,抬手去搀扶沈枫。
“陛下,请念在老夫曾为你授业一场的情分上,你放了她吧。窈儿是老夫的心头肉呀。”
一行清泪从沈枫的眼眸中流出来,他还打算朝陆陵川磕头。
“太傅,你这是要折煞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