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世东的情况通报,安哲看着大家:“关于任泉的情况,大家谈谈各自的看法。”
大家都看着郑世东,这是他办的案子,应该他先谈。
看大家都看自己,郑世东道:“关于任泉这个案子,是上面转过来的,安。记又做了专门批示,因为证据确凿,加上任泉的态度也很配合,积极主动交代了全部问题,包括提交了自己退赃的录音,还有,他涉及的金额只有20万,数目不是很大,所以我建议,此案无须提交司法机关,可以按违纪违规来处理……”
郑世东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案的焦点是,任泉是在马自营案发后才退钱的,如果是案发前退回去,那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等郑世东说完,陈子玉随即附和:“我赞成世东同志的意见,此案没有提交司法机关的必要。”
郑世东和陈子玉一个管纪律检查,一个管政法,既然他们如此说,其他人自然不好再发表相反的看法,于是都点头赞同。
骆飞和楚恒虽然心里不情愿,也无奈,只能同意。
安哲道:“既然世东同志认为可以按违纪来处理,那应该如何处理?世东同志,你说说。”
郑世东道:“按此案的性质和程度,按照相关纪律规定,我建议给予任泉严重警告,同时免去职务调离阳山,另行任命其他职务……”
显然,郑世东这处分建议是从轻的,他之所以如此建议,是考虑到任泉是安哲亲自任命的,而且在阳山一直干的不错,处理太严重的话,有些于心不忍,也让安哲脸上不好看。
听郑世东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冯运明点点头:“我看可以,毕竟任泉在担任阳山一把手期间,工作业绩是突出的。”
陈子玉和张海涛都点点头,徐洪刚没说话,也没做任何表示,他此时比较关注骆飞和楚恒。
徐洪刚此时心里清楚,任泉的事发,必定是康德旺捣鼓的,而康德旺虽然是自己的老同学,但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而是和楚恒打的火。热,此次任泉的事,不出意外,应该和楚恒有关,而和楚恒有关,背后很可能有骆飞。
在目前风雨飘摇的非常时期,骆飞和楚恒突然捣鼓任泉这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背后应该有微妙的道道。
于是徐洪刚决定少说多听,静观事态发展。
这时骆飞冲楚恒使了个暗色,楚恒会意,不紧不慢道;“世东同志的建议我不赞同,虽然任泉的案子没有必要提交司法机关,但他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如此处理,显然太轻,既无法向下,也很难对上交代。”
听楚恒这话,郑世东心里不快,皱皱眉头,看着楚恒不冷不热道:“楚部长,那按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楚恒笑了下:“这不是我分管的范畴,我只谈自己的想法,至于到底如何处理,最后还是得安。记拍板。”
楚恒这话很阴毒,直接把球踢给了安哲。
安哲不苟言笑道:“那我要是同意世东同志的意见呢?”
“这……”楚恒一时尴尬,尼玛,自己这球踢过去,安哲根本不在意啊。
骆飞这时忍不住了,直接道:“这显然不可以,世东同志的处理意见太轻,根本无法服人。”
安哲看着骆飞:“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骆飞干脆道:“很简单,按此事的性质和严重程度,双开!”
骆飞这话让大家不由震动,虽然郑世东的处理意见确实有些轻,但骆飞却也太狠了,这是要敲了任泉的饭碗,让他离开体制成为平民,这似乎太重了,毕竟任泉把钱退回去了,而且交代问题还很配合主动。
郑世东心里有些冒火,我靠,骆飞这话似乎有越殂代疱的意味啊,对自己太无视了。
郑世东冷冷道:“骆市。长,既然你如此说,那你来做这决定好了。”
郑世东这话将了骆飞一军,骆飞一时难堪,心里有气,草,郑世东你想干嘛?故意和老子作对?
楚恒一看要僵局,忙打圆场:“大家是在商议事情,此事我看还得安。记定夺。”
大家又都看着安哲,安哲呼了口气,利索道:“中和一下,严重警告,撤销职务,降为副处,调离阳山,在市直单位安排。”
安哲这话等于定了盘子,虽然降了半格,但却保住了任泉的饭碗,按任泉这事的性质和程度,这处分算是合理。
既然安哲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反对了,于是通过。
然后安哲语气沉重道:“任泉是我亲自任命的干部,他出了这事,虽然是在我来江州之前,但我还是负有察人用人上的责任,对此,我要向大家做出检讨……”
听安哲主动做检讨,除了骆飞和楚恒,大家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任泉的事在安哲来江州之前,当时马自营出事后对他没有任何牵扯,谁都不知道,而且任泉担任旅游局局长期间工作很出色,安哲重用任泉,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现在其实不需要做专门检讨的。
骆飞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重重哼了一声:“安哲同志,在对任泉的使用上,你的确犯了用人不察的错误,这种人带病重用,而且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你负有重要责任!
”
大家都看着骆飞,除了楚恒和徐洪刚,大家都觉得骆飞这话说的太肆无忌惮了,显得对安哲很不尊重,在安哲和骆飞搭档期间,这是骆飞第一次在班子成员会上对安哲如此无礼。
骆飞这话在楚恒的意料之中,他不动声色,心里暗暗畅快。
徐洪刚则皱起眉头,骆飞为何突然如此放肆?这其中一定有道道。
听骆飞这话,安哲点点头:“骆飞同志批评地对,此事我确实有责任,所以我要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