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忠走出办公室,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里有些激动。自己曾经和阎埠贵还在这里关过一夜,当初在审讯室里忽悠自己认罪的人是沈光亮。从劳改场出来以后,敲诈自己的人是张兆岐。谁能想到当初的那种关系,在今天也变成了朋友。
“咚咚…咚…”
“进来进来,我一猜就是你。”
周忠甩甩手上的水,张兆岐脸色有些为难解释道:“我刚才往轧钢厂打过电话,韩诚泰说最近挺忙。”
“理解。那今天这事就算我没提,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我有的是机会见到韩科长的面。”
张兆岐从椅子上站起身,拿起那2条牡丹香烟说道:“东西…”
“不是我的,这是我来之前在走廊里捡到的。一切失物要交公嘛!先走一步,您先忙您先忙…”
周忠不等张兆岐在开口说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告辞。脚步加快走出派出所,一直来到公交车站牌下。等待汽车的同时,心里也在计算每天最多能从职工们嘴里抠出多少粮食。
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周忠先是在后厨里检查一遍今日饭菜,从细粮饭里就能算出今天的粮食也被刮下一层。
“小周你可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没安排好?”
周忠顺着声音透过玻璃看见齐立勋,抬手指指后厨门口位置示意,俩人走到一食堂外的空地处。
“小周你这事是怎么安排的?幸亏我没把那些粮食直接登记。”
“怎么回事?”
齐立勋解释道:“我今天一大早就通知人去拉粮食,结果北门保卫处那边说根本没这回事。”
周忠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今天一定会给您1个满意的交代。”
“那你可抓点紧,这事可不能往后拖。”
“明白。”
周忠送有齐立勋,点上根烟一边抽一边往行政楼走去。岑安平这么做肯定是得到韩诚泰的授意,要么就是他们想提高分成,要么就是他们想把自己从圈子里踢出去,不准备带自己玩儿。让自己认清自己以后,他们每个月给自己发10块钱的好处费,让自己从合伙人的身份彻底沦落成打工仔。
眼前还是熟悉的保卫处办公室,周忠这次没选择敲门,而是直接推门就进。
“韩科长,咱们俩之间应该没过节吧。我想不通问题的根子出在哪?要不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让我死也得死个明白。”
韩诚泰依旧还是昨天那副笑脸,只是今天没有再掏耳朵眼,指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示意坐下说。
“你能找到老张是我没想到的,既然这样我就给他个面子,咱们俩好好聊一聊。”
“您说,我听着。”
韩诚泰倒出1根烟叼在嘴里点,深一口指着周忠悠悠道:“上次我把吃进肚的2成东西还给你了吧?”
“那哪是给我啊?王昌达的账本当时我直接就交上去了。这钱也根本落不到我手里,不信的话您可以随便找人去问!”
韩诚泰脸上带着不耐烦说道:“你不用跟我讲那么多,我让人给你捎过去00块钱的那天,我足足在办公室里待了1个半钟头也没见你再把钱送来。本来我还准备找机会呢,谁成想你自己双手捧着机会送到我面前。”
“得!我说的话您不信,我解释的您又不听。咱们就事论事谈谈粮食问题吧,您这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说呀!抠出来的粮食我要1成,剩下的你们5个人自己分。”
“这不可能。”
“现在你来找我谈,我看在老张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个机会。既然你说话如果这么干脆,那我就彻底没招了,反正坐蜡的不是我。”
“韩科长,不是我说话直接,您提的这个要求任谁也不可能做到。从仓里领出来的粮食直接变成成,这笔账谁也对不上。”
韩诚泰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喝口茶说道:“你办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这些粮食我每天都会扣下2成,但就是不让采购科入账,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我亲自谈。”
“合着就是我搭桥,你走路呗。伟人还说吃水不忘挖井人呢。”
“所以我刚才说愿意给你个机会谈谈,是你自己不答应我的条件。”
“车轱辘的话来回说没意思,您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再会。”
周忠走出办公室,离开轧钢厂以后掏出月票,乘坐公交车直奔马游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