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后院里传来了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哭叫声。
听见刘海忠打骂孩子的声音,后院和中院的住户们熟练的侧枕在枕头上,一只手捂住露出的耳朵,也有人直接蒙上被子睡觉。没有人会出来劝架,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这个年代的人喜欢喝酒,因为酒相对而言比较稀缺,属于金贵的东西。肚子都填不饱的年代哪有那么多的粮食酿酒。
这个年代的人酒量高,是因为这年头的酒大部分是红薯干酿制而成。度数普遍都在60度以上,让他们再喝后世中的白酒只会觉得很“平”。
这个年代的人喜欢独饮,因为他们要解乏。经过一天高强度的体力工作后,通过酒精能很好的帮助睡眠。同时他们早就已经把自己的那点“量”给喝明白了。知道自己最适宜喝几两,如果三五成群的工友聚在一起喝酒,除了硬件条件不允许之外,还容易被劝酒,喝多了以后很容易耽误第2天的工作。
有些0后、80后、90后经常误以为自己和母亲挨父亲的打,是因为他喝多了酒。其实真实原因和酒精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单纯的想打动手打人,以此发泄着他在单位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只不过这种父亲在事后或者过些年以后,会把责任推脱到酒的身上。真正喝多的人连走路都站不稳,哪里还会理智的抽出皮带或找到趁手的物件。在小孩子躲闪逃避的同时,他都能够精准的打在孩子身上,这根本就不是1个被酒精麻醉后的人,还能做到的事。
红星轧钢厂工会组织处的门前,易中海领着老孙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听到屋里人的回应声,两人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易中海随手关上屋门。
“你是…啊!车间的易中海易师傅!还有咱们职工澡堂的孙师傅,快请坐快请坐。”
身穿个兜干部服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笑,客气的把2位老师傅让在木制沙发处坐下。紧接着就拿起两个玻璃杯去倒水。
“金主任不麻烦了,两句话说完就走。”
“唉?你们两位难得进来我这屋里一趟,你们说你们的事,又不耽误我倒我的水。不影响不影响。”
金主任把两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熟练的开始摸兜掏烟,易中海看见这番动作后,赶紧从兜里掏出包大前门撕开包装纸递了过去。
“得!今儿我也抽抽易师傅的好烟。你这烟一拿出来,我的破烟都不好意思再掏了。你们二位有事就直接说,是谁家的房子破了然后总务处不管吗?还是说谁的家属来厂子里的医务室瞧病没人管?你们放心,我马上就去帮你们安排。”
“金主任您身体都好利索了吧?前段时间我找人帮您淘换的方子,效果还行吧?”
“呵呵呵…还行还行效果还不错,这两年我已经不怎么咳嗽了。”
“您都不知道,我们老哥俩刚才还在车间里找您呢。谁成想您竟然调到工会来主持工作了。”
易中海开始了他的拉关系方式,金主任走回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从生产车间调到厂工会都一样。我这人大家都知道,业绩不突出,政绩不突出,也就腰间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也就前列腺发炎。关键岗位咱又顶不上去,也就是仗着群众关系还好点,大家伙也都能给个谅解。易师傅你有事儿就直接说吧,到我这儿了还饶什么弯子?”
易中海看向老孙,想让他先打开话题。而老孙一直斜眼盯着墙上的规章制度,想试着找找自己到底认识其中几个字?压根就没注意到易中海递来的眼神。
“金主任是这么回事儿,老孙的接班人有个新的变化。他想把工作岗位留给他的表外甥您看行吗?老孙这人嘴笨,所以才拉着我来找您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不行的?本身就是人家孙师傅的岗位。看你们俩一进屋这副紧张的模样,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易中海压根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这么顺利,连忙用胳膊肘捅捅老孙。
“我外甥叫周忠,表外甥。”
金主任点点头拉开抽屉拿出张稿纸,连带着把老孙上次的对话记录也拿了出来。拧开钢笔开始写。
“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