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哎呦呵!这一道跑的可累死我了,你们职工澡堂这地界选的真偏僻,就应该把澡堂放在厂子门口。”
许大茂哼哧哼哧跑了过来,站在原地解开工作服就开始忽闪空气散热。周忠不但没起身,就连眼皮也没抬。
“大茂哥找我有事儿?”
“这不是马上就到劳动节了嘛!给你说个好消息。”许大茂蹲在地上说道。
“又搞工人艺演出吧?你放心《斩单童》这出戏我已经练了好几天,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的。我要代表我们清洁科去表演节目。”
“呵呵呵…你可别闹了,这种戏能出现在工人演出上吗?这次有你1个位置,到时候记得来看演出。”
周忠扭过脸问道:“有苏联女工团的节目吗?我想看舞蹈芭蕾《天鹅之死》。”
许大茂挑着眉毛反问道:“穿着贴身白裤子的那种?”
“大茂哥也是同道中人呐!记得给我在第一排留个好位置,我想躺着看。”
“别胡扯了!这次没有苏联工团!”
周忠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
许大茂用大拇指刮蹭几下胡子,眼珠上翻,像是在回味苏联女同志的演出表演。
“大茂哥你这是准备下乡放电影?”周忠戳了戳他的腰间枪套问道。
“嗯。得去趟小王庄,争取把劳动节后面的那几天任务一起补上,我从明天开始就得忙活起来。跟你可比不了,整天都是空闲功夫。”
“你这把枪开过吗?我瞅着上面都生锈了。你这把是什么枪?我都没见过。”
许大茂把腰间的手枪抽出来,使劲摁着卡隼处就是取不下来弹匣,直接握着套筒部位对着长椅敲了敲。
“大茂哥你甭费这个劲了,赶紧让钳工班的那组人帮你修修。打磨打磨再上点油,我估计你这把枪的年龄比你都大。M1910…刘什么来着?这刻的什么呀,上面除了铁锈,居然还有姓名!还有这扳机根本就扣不动。”周忠一脸嫌弃的把手枪丢给许大茂。
“我就是领完任务戴起来装装样子,只要保证放映机不丢就行。这把枪到了我手里一枪都没开过。一定记住劳动节那天来看演出,走了走了…”许大茂耸了耸肩说道。
周忠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赶紧让人把你的枪修修,到时候拿傻柱当靶子练练手。”
许大茂闻言1个踉跄差点载地上,周忠脚踩着枣树。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把这颗树挪回家,争取早日实现吃枣自由。周忠的入职第一信条就是:工厂是我家,缺啥自己拿。
“周忠,现在我得叫你周同志了!真正的同志!”
周忠把双脚收回去,又一次从长椅上翻身下地,端起搪瓷缸子递了过去。
“岑安平干事,今天怎么有空来澡堂了?”
“你这是怪我来的不勤呐。”
“哪有,尽抓我的话瓣。”
岑安平把黑皮包打开,取出1个手枪套和1个粉笔盒大小的硬草纸包,连同红色证一起放在长椅上。
“瞅瞅你的英雄奖励吧。1把五四式手枪、1副背带单匣手枪牛皮皮套、双弹匣皮套、3个弹匣。你这套东西和潜艇部队的编制一模一样!持枪证上我给你写的子弹8发。检查一下吧,确认无误后再签个字,我还得交到武器那边存底呢。”
周忠验了下枪,指着那个0发子弹盒说道:“把这盒子弹都给我呗,我又没打过枪,不得跑到僻静地方学一学吗?都给我吧。”
“你想什么美事呢。”岑安平数着子弹说道。
“中午我的请,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