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看住户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指着地面上刚刚被沙土填平的坑槽。
“趁着大家伙人来的比较齐,我一边说话,你们一边在这上面踩踩,把这些沙土踩的瓷实一些。这两天你们家家户户都要把划分好的红薯藤种植地拢拢,趁着这几天的大太阳把翻过来的地好好晒一晒。后天让你们院子里的三位联络员,去街道办找我领取各家各户的红薯藤。剪好的红薯藤一定要记着斜插进土,后续的上肥、追肥的问题一定不要…”
倒座房的孙大爷听着王干事嘴里的废话,只觉得太阳穴直突突,他的办法根本就说不到点子上。
“王干事您放心,种地这活儿我熟。不管院里人有什么种地的问题,都可以随时来问我。如果我连个红薯苗都种不成,那我孙安康前0年算是白活了,您只需要把咱们四合院的集体化肥本交给我就行。”
“好!”
王建平大喝一声,直接从皮包里掏出1个深蓝色小本扔了过去。
“刚才的话大家伙也都听见了,集体本我也给了这位老同志,大家伙有问题就去问他。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各家各户种植下去的红薯藤,我会时不时的来院子里检查长势。如果我发现有人把它给吃了!”
王建平语气一顿眯起双眼,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
“如果被我知道有人把集体的红薯藤吃下肚,后果你们就自己想去吧。各家各户都要互相监督,如果有人发现上述情况发生,随时来街道办找我反应情况。我会对举报人的身份进行保密,并且我们街道办还会给予他物质奖励。”
秦淮茹抱着小当喊话问道:“垄好的地,算是我们这些住家户的自留地吗?”
“这位女同志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咱们这院里的地是城市用地,土地使用性质和农村耕地根本就不相同。”
“那我们要交多少农业税?也就是公粮。”
“公粮是按照土地长年产量的13%—19%来算,咱们是第一次种植,根本就没有往年的记录可查,所以咱们街道办给的规定是按照1成5来收。”
秦淮茹点点头又问道:“如果按照公粮来收,是不是也按照牌价来给我们算钱?我在乡下种地的时候,1斤公粮小麦按照挂牌价奖励1分5。1斤高粱奖励9厘分。虽然这些钱都归生产队,但是也会平均分给我们社员,多出的余粮是按照公粮加5成的价钱来算奖励。”
“哈哈哈哈…现在还有人要卖余粮?谁家过的这么富裕啊?快举起手让我瞅瞅。”
秦淮茹闹了个大红脸,抱着孩子低头躲在人群后排中,不再开口言语。
王建平一锤定音说道:“大家伙就先这么种着吧,说不定过俩月以后就出来了新规定。你们忙着吧,我先走了。”
“别别…王干事您先等一下。”
“有事就说。”
孙安康指着倒座房的西南角问道:“周忠他家那个10多平米的小院子,是不是也要种植红薯藤?可是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他的人影。咱们这几次开全院会他也都不在场,他们家的地先空着吗?”
“他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所以我想问问是不是把他的小院房门打开?”
“人家房主都不在家,你开人家的门干什么!他要是丢了东西谁能说的清楚?先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好好…”
“你要是见到他回来,让他去街道办找我一趟。”
“好好…”
王建平摆摆手宣布大会结束,手里拿着皮包走出四合院。众人嘴里讨论着红薯藤的种植经验,和预计未来几个月的红薯产量。各自抱着板凳散场回家。
“老阎你这是什么意思?”
阎埠贵把家里的钱掏出来摆在桌子上,自己留下9块钱,剩余的都推在杨瑞华面前?
“解放和解旷的下学期学费是5块5毛钱,解娣的年龄太小,还是让她等明年再去上保育院吧,大一岁再上学也不容易挨欺负。剩下的1块钱你就收好,这是咱们家这1个半月的花费,你去给我拿来2根黄颜色的筷子。”
杨瑞华听着阎埠贵话里的暗语,明白他是要拿着2根小黄鱼铤而走险趟趟水。想劝劝自家男人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家里现如今的条件,确实是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唉…你小心点儿。”
杨瑞华起身回屋拿出手绢包,迅速塞到阎埠贵棉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