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我是县学学生宋穆,今日休沐,特来找贵府潘公子,不知他可在?”
“少爷今日正用功苦读,宋公子改日再来吧。”
“那可不行。”
宋穆推手阻拦,神色淡然:“老伯便去说一句吧,就说我宋穆从去阳岗活着回来了,他答应的东西该给我了。”
“去阳岗?哦,你就是那……”
听到宋穆说去阳岗,这老头似乎恍然大悟,当下拱了拱手,扭头回去禀告了。
宋穆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坏事传千里,自己去去阳岗走一遭的事情,似乎这满城百姓都知晓了。
这难道算是这个年代的花边新闻吗?
没落家族后代一事无成,竟学人打赌去死地去阳岗寻刺激,最终被人险寻回,这么一说还的确有几分嚼头。
既然这事情已经如此有辱自己的斯,那自己是更要找回公道了。
这事情必定要找潘皓问清楚了才行。
不一会儿,侧门打开,宋穆随着那老头走入了院中,一路拐到后院,却见到庭院之中正有一人正跪着大声诵读章,而旁边椅子上坐着一美妇,此刻手中拿着一根柳条,只要那跪着的人一停顿便立刻出手用柳条抽打后背。
宋穆走上前去,立刻看清楚了跪着的就是潘皓,而那执着柳条的美妇,潘皓面容与其有几分相像,应是其母亲。
见到这番情况,宋穆连忙拱手作揖。
“小生宋穆,见过夫人。”
那美妇朝着宋穆看了一眼,手上动作却是没停,当下对着潘皓抽了一鞭,才对着宋穆开口问道。
“宋公子这番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皓又答应了公子什么呢?”
宋穆见着那潘皓正面露苦色的读着《大学》,当下目光微垂,轻声说道:“夫人,宋穆此番前来,是想要询问小生前些日子去去阳岗的缘由,此事有些蹊跷,我醒来后又不大记得,这才前来询问潘同砚。”
听到宋穆这般说,那美妇显然有些不悦,猜测又是潘皓惹的祸,但也没表露怒色,只是对着潘皓说道。
“皓,这事情究竟如何,你与宋公子好好祥叙。”
潘皓如蒙大赦,当下跪着转过身来,宋穆则是连忙移开,拱手对着美妇说道。
“恕小生冒昧,大丈夫可跪君亲师,我与潘同砚乃同门师兄,不敢受此大礼。”听得宋穆这般说道,美妇却是挑了挑眉毛,算是高看了宋穆一眼,不过当下也点头,让潘皓起身。
久跪于地的潘皓在家仆搀扶下起身,但是那目光之中却没有几分对宋穆的感激神色,只是开口说道。
“宋穆,我是与你较量说去城外练胆,但是我可没说让你去去阳岗。”
宋穆面色平静,继续追问。
“那不知当时潘同砚后来做了什么,我记得是与潘同砚一同出城的,可为何最后却剩了我一人在外,且差点没了性命?”
宋穆如此说道,言语之中已然有了几分愠色,那美妇也轻哼一声,潘皓浑身打了个冷颤,然后才收着不悦的神色开口说道。
“我只是带你去了城外五里处的荒坟,那时候天色晚了,齐大作他们几个嚷着要回去,那时候林子里又暗淡无光,小吴突然说他听到了鬼泣声,拔腿就跑,我也怕极了,就跟着跑了。”
“那就这般舍了我?”宋穆追问道。
潘皓神色有些尴尬:“我哪记得,只记得你一开始哭着跟在后面,突然就没声了,我又不敢回头,一路跑回城里,才发现你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