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人的孟知尧手上一顿,金子银子数量多了,但珍珠的确也有。 难道真的…… “这是你的矿井?”孟知尧又想不通,井里的灵为什么要装作人类? 瞿万里也打量她片刻,忽然说:“你怕鬼?” “世界上没有鬼。”孟知尧面目狰狞。 瞿万里笑了:“其实我的身份是,宝藏男孩。这个宝箱,就是——咳咳!” “怎么不说自己是井龙王呢?”孟知尧已经爬到井外,拽拽瞿手中的绳子,“上来。” 她已经无所谓对方是人是鬼了,反正是个战五渣。 油灯已经被孟知尧提上去了,矿井里面黢黑一片,瞿万里再想作怪,也不敢挑这个时候,就是爬上去有些费劲。 “今晚,你就在这过夜。”孟知尧准备把他拴在厕所旁边,以防对方半夜随地大小便。 厕所啊,没有灯啊,瞿万里皱眉:“我不要在屋外。” 孟知尧把绳绑好,刚转身要走。 瞿万里不敢再嚣张,急忙拽住她胳膊:“别别,我不要啊,带我进屋嗷!!!” 怕鬼啊,孟知尧根据他的声音扭头找过去,要是他喊一晚上也不是个事:“别嚎了,那就呆在堂屋里行了吧?” 瞿万里收了声,十分虚弱地开口:“谢谢姑娘。” 孟知尧忍着不耐再次解开绑在厕所柱子上的绳子:“走吧。” “呃,等一下,”瞿万里不自然地小步挪动,“嗯……我想去趟茅房。” 孟知尧无慈悲:“想跑?” 瞿万里:“不跑!尿急!” 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让他在堂屋里拉撒:“唉——快点,挺晚了。” “知道知道!”别提醒了,今晚已经够吓人了,瞿万里硬着头皮进厕所。 卡着麻绳,厕所门没有关严,还好孟知尧手里的灯能借他一点光,聊以慰藉。 但又正是那束光,在茅坑某处反射,瞿万里总觉得里面埋伏了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不禁开始思维发散: 她这么纵容自己来上厕所,会不会,这里正好是她动手的地方…… 正当孟知尧在想怎么还没好,战五渣是不是跑了,忽然一瓢水冲厕所的声音中,门被撞开了。 瞿万里就像一阵风从孟知尧身边刮过去。 瞬间,门口只剩孟知尧一个人。 风很轻柔,她看向黑洞洞的厕所里间。 半夜太安静了,通风导致的呜咽声时强时弱,如泣如诉,那里面,好像有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在注视她。 孟知尧猛一个反应,拔腿就跑。 后门被孟知尧关上,屋里比潮湿的厕所暖和多了。 她转身质问:“你跑什么?” “你跑什么?”瞿万里反问。 孟知尧给他一个警告的眼色:“你就在这墙角过夜吧。” 可是瞿万里还不满足,甚至主动上交逃跑时松掉的麻绳——这样会显得他素质高,拥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令对方放下戒备。 “不,我要和你呆一间房,你把我放门边就好。” 孟知尧接过麻绳,但不打算再惯着他了:“别给脸不要脸。” 瞿万里誓死捍卫自己的精神状态,他快要崩溃了:“我哪知道你的堂屋里面还有蜡烛和牌位!” “那是天地君亲师!” “大晚上的,就两个红蜡烛在那烧!我感受不到阳气了。” 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瞿万里又一次哭诉起来,呜呜咽咽地:“你欠我钱,还要这样对我。” 欠钱的果然都是大爷。 孟知尧气笑了:“要怎么样对你?半夜从我家地里爬出来的东西?” 也就是个战五渣,明天就交给陈大娘她们。 知不知道他的出现,对自己脆弱的精神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要不是他怕鬼还乱嚎,能让他进屋?! 孟知尧把他拴在门槛后面的铁环上,进了房间。 “啊——”瞿万里无助地闭上双眼,不愿面对。 半夜,卧室抬外头传来飘渺的呜咽声,这是孟知尧穿越过来最难熬的一晚上。 堂屋的烛火发出诡异的红光,牌位高高在上,半隐半现。 瞿万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隔三差五忍不住“呜”出声。 身后侧突然开门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 <
r> “闭嘴。进来。” 瞿万里一愣,忽地两眼放光,懂事地跟上:“嗯嗯!” 他还会自己给自己换个地方拴好,实在智能。 没有了戚戚怨怨的鬼哭,孟知尧顶着脑鸣,重新躺回床里。 下半夜终于安静了。 梦里光怪陆离,孟知尧潜意识里并不安定,在脑鸣渐重时,轻飘飘三句话把她拉回现实。 “姑娘?” “姑娘你还在吗?” “姑娘,太阳出来了。” “……”孟知尧眼皮似千斤重,她下床的动作像末日的丧尸,走出拔步床双重帘外,她仿佛从炼狱爬上来的恶鬼,煞气满身,抬手就掐住了始作俑者的咽喉,“你死不死?几点睡的没数啊——咳咳!” 她嗓子还黏着,急需喝补充水分。 “我怕……”瞿万里见拔步床帐中没有动静,就怕她会现出什么“原型”,或者凭空消失,脑补了很多自己吓自己的画面。 院子里出现齐闰月的声音:“姐姐——我来找你啦!” 这个……人?就不给齐闰月发现好了,就当是,同一个世界的,另一个独立故事吧。 “别出门。”孟知尧抬手,警告。 瞿万里忙不迭捂住嘴,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唔唔!” 这里荒郊野岭,能有什么好人,他也不想刚出龙潭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