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都道歉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就是,不就两巴掌嘛,还能打坏了不成,又没少块肉的。”
“男人揍女人天经地义,这女人平常就嘚瑟的厉害,张老二这人是讲义气的,他不会乱打人。”
是的,张老二在外头也不乱打女人,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嘛。
但对着外地身份的卫家人,他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此刻的张老二抬起下巴,讥诮的对着卫家兄弟笑,那意思就是想看看卫家这两人会怎么应对,上回他打破了城里人的脑袋,也就被关了十五天而已,再说了这事儿还是他占便宜,公家还给他管了半个月的饭呢。
卫轩却没有说什么,直接反手扣住了张老二的手,随手抄起根麻绳就在他手腕上打结,等张老二反应过来人都被捆住了,还想挣扎但很快被卫轩踹了一脚屁股,人就跪倒在地上。
村里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的看着干部模样的卫轩,真没想到他还有这身手。
马上就有张老二的本家坐不住了,眼看着冲突就要起来,
这时候青姨也过来了,见到被绑住的张老二就皱了皱眉,这是村里的刺头。
又看见绑人的是卫轩,就问:“卫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给绑起来了?”
张老二自然是哭爹喊娘说冤枉,大大的冤枉。
卫轩:“这人有暴力倾向。”
他是懒得跟人废话的,张老二这种人直接带去城里就好,王局长会很有兴趣跟他聊聊。
张家在村里也是大姓,本家亲戚自然是忍不了,有人就吵吵着要卫轩放人。
要是普通人,青姨自是偏向于村里人的,但张老二这人本身就是个很不守规矩的,三天两头的在村里村外挑事儿,是该找个人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他打人。”卫轩不想多说一句。
“到底怎么回事?”青姨没有偏袒谁的意思。
张老二赶紧抢着开口,生怕回答慢了他就不占理似的:“这女人推我媳妇,我出来帮忙,这人就把我绑上了,我都道歉了,这些人也都听到了,多大点子事对吧也值得这样斤斤计较的。”
他本来还想笑话那女人一下的,结果这会儿功夫,王大花的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他还觉得这女人娇气不耐打呢。
可见张老二那两巴掌打的是有多狠,而且她现在左边耳朵都不怎么听得清楚声音,众人看向王大花那张脸,就没办法说“一点点事情”这样的话。
王大花声音很大的说:“这女人要打我闺女,我只是推开她,谁知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这个男的就打我,我”
她耳朵听不见,说话声音自然就大些,让张老二听到了难免觉得她是故意要起高腔似的,一双眼睛快要鼓出来。
人群中有个男人嗤笑一声:“女人么,不打不听话,你们外乡人来我们这里本来就要守着我们这里的规矩。”
这男人叫张鹏,是张老二的本家兄弟。
一直在旁边吃瓜,而且跟王大花本身也没什么交情的柳绵绵都忍不了了,看着王大花那张让人心惊的脸,“外乡人本村人,谁告诉你们这个规矩的,是村里规定的还是国家规定的,那以后谁来你们村,都要挨两巴掌不成,我想问问村干部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
青姨自然不认可。
张鹏跟张老二这两兄弟就是麻村的祸害,上回投资商要去隔壁村盖厂房,这俩货过去要好处,没要到就要使坏,当时这事儿参与的人太多,公安局也不能把大半个村子的男人都抓起来,没办法才把人给放了的,这才几天功夫又闯祸了。
柳绵绵去看王大花,捂住了她好好的那边耳朵,然后跟她说话,见王大花脸上都是茫然,就去跟卫轩说话。
卫轩听到了才知道不好,于是跟青姨低声说:“她的耳朵可能有问题了,听不清人讲话。”
青姨去看王大花,见她那张脸肿得老高,嘴角有血流出,就知道张老二打得有多狠了,必定是使尽全身力气的,要是这女人真聋了,那张老二就是造孽。
王大花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青姨看得直皱眉。
“卫同志,不管是谁都是要服从国家法律,我们村可没有护短的,张老二随便打人肯定是不行的,你们自己看看这位女同志,脸都肿了耳朵都听不到了,这种行为就是犯法,但卫同志你想怎么处理?”
之前就听人说过,张老二就是村里一刺头,但凡他捞不到好处的地方就会找茬,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村里一害:“秉公办理,像这样屡教不改的,自然有人能够教育。”
张老二还得意着呢,反正最近农闲,国家愿意给他管饭他是不会介意的:“随便你,鹏哥你不用管我。”
不就是打个娘们儿嘛,没听说过谁打女人还会坐牢的。
张鹏就欲言又止,隐约觉得不安,但见到张老二这样的表情,又不好说啥了。
张老二是觉得自己没事,最多又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可进了派出所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公安民警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屡教不改的二进宫,再加上王大花去医院检查,听力确实受到了影响,可能造成终生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