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太子妃怆然一笑,面容惨淡。
“儿臣将他当做夫君,可他何曾有一日,将儿臣视作他的妻子?在他眼里,儿臣只不过是他的禁i脔、他的奴隶!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肆意发泄慾望、拳打脚踢……在太子眼中,儿臣便连一条狗都不如!”
听得太子妃的激愤之言,殿内众人又是心头一惊,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全然不敢插话。
皇后更是听得差点气厥过去。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疯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谋害太子是多大的罪名,你也敢往自己身上招揽?!你这般冲动莽撞,可有想过麟儿以后的处境?!难道你要麟儿小小年纪,就承受母妃毒杀父王这般荒唐行径所造成的伤害吗?!你这样做,岂非是要毁了麟儿一辈子……”
太子妃很清楚,皇后在这个时候出面保她,并不是真的有多在意她。
只是太子暴毙已成事实,死了一个太子,皇后的手中就失去了一个巨大的筹码。
如此一来,皇长孙就成了她最后一线希望。
所以就算皇后再悲痛,哪怕心里再恨她,也会想方设法将罪名推到别人身上。
只有这样,皇长孙才不会受到牵连,才能以嫡长孙的身份,在未来储君之位的争夺中,留有一席之地。
然而,太子妃早已厌倦了宫中这些尔虞我诈的算计。
更不想让皇长孙像自己这样,如同一个傀儡活在这个明枪暗箭不断的囚笼当中。
倘若自己的死,能让皇长孙彻底从储君之位的人选中剔除,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么想着,太子妃忽然仰起身子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不断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嘶啦”、“嘶啦”……连着几声,很快就把自己的袖子撕成了一条条。
看到这一幕,面对太子妃过于出格的疯狂行径,皇后差点又要闭过气去。
连忙挥着手喊人制止。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按住太子妃……快把衣服给她披上!疯了,真是疯了……太子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母妃,你当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收敛笑意,太子妃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向皇后。
既已打算撕破脸,太子妃便再无顾忌。
她从小由镇远侯亲自教导,武功并不算差,那些扑过来想要按住她的宫人几乎还没靠近她身前,就被她一个接一个地撂倒在了地上!
皇后一时被她凌厉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惊慌大喊。
“护驾!护驾!”
霎时间,护卫军唰唰拔剑,围在了皇帝与皇后的身前。
太子妃并没有行凶的意思,只一步步走到帝后二人的跟前,随即“哗啦”一下扯开宫人刚才披到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疤痕累累的双臂和肩背。
一眼看去,新伤叠着旧伤,触目而惊心!
“父皇,您看见了吗?儿臣身上的这些伤,全拜太子那个禽i兽所赐!他不把儿臣当人,每每酒醉,就拿鞭子往死里鞭笞儿臣……儿臣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所以才往他的酒里下了药。今日太子不死,被打死的就是儿臣了,父皇觉得,儿臣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