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达洒然一笑,接了过来,低头观赏。
看着看着。
神色渐渐变得惊讶。
苏勖见状,抚须得意道:“如何?盖兄也被这石鼓惊到了?”
盖达死死盯着纸页:“这不是石鼓!”
“什么?”
苏勖的笑容凝固。
在场众人也呆在原地。
要知道,盖达博览群,精读经史,学问与苏勖只高不低。
…如今,他竟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好!”
杨妙凤三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喜色。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有弘馆学士出手,房赢这次的跟头栽定了!
旁边,孟伟全也露出狂喜之色。
急中生智下,他猛地跳出来,指着房赢怒道:
“房遗爱!你故意将字写成这般模样,也想蒙骗苏老?你这明明就是鬼画符!”
房赢还没说话。
盖达却脸色一正:“谁说的?”
孟伟全呆住:“这这不是刚才您说的吗?”
“老夫只是说,这不是石鼓。”盖达淡淡瞥了他一眼,“这是比石鼓更久远的——金!”
“什么!?”
孟伟全傻眼了。
杨妙凤三人也傻了。
船宴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按照盖达的说法,房二郎写得依然是字。
有区别的只是字体。
孟伟全呆呆的呢喃:“金…又是什么东西?”
“金不是东西,是字。”
盖达面露不悦。
眼前这年轻人,虽一身生装扮,却空有一副皮囊,学识简直低的令人发指。
不过盖达是大儒。
觉得自己有教化的责任,于是依然耐着性子解释道:
“金,是一种体。”
“指的是铸造在青铜器上的铭,也叫‘钟鼎’。”
“青铜,自然是殷商与周朝最多……早在汉代,便有铭刻金的青铜器不断出土。”
“所记之事,多为当时的祀典、赐命、诏、征战、盟约等。”
说到这里。
盖达板着脸,教育孟伟全:
“这纸上的字,你虽不认得,可有关之史,你难道没有读过吗?”
“《汉·武帝纪》记载:武帝时曾‘得鼎汾水上’,由此更年号为元鼎。”
“《汉·郊祀志》亦载:‘美阳得鼎,献之。下有司议,多以为宜荐见宗庙,如元鼎时故事。’”
“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批评教育之风,扑面而来。
说的孟伟全耷拉着脑袋,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