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超见到马鸣远的那一刻,神色变了几变,终究是是父子情深,他桀骜不驯的抗拒眼神也渐渐放松。
:“起来,别哭,大老爷们哭什么?”马远超冷声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
马鸣远起身,站在马远超身边,低头垂泪。
马远超深深叹了口气,旁若无人的坐到椅子上,费力的抬起手,颐指气使指着房一个架子上的精美铁罐:“那个罐子里有好茶,给我沏一壶来。”
刘惜军微笑的对四喜说,:“去,给马大人沏茶。多沏几碗茶来,我也尝尝马大人收藏的好茶。”
茶送上来,马远超端着茶杯,手掌微微颤抖着,非常缓慢地送到口前,细细地啜了一口,茶水很烫,马远超皱了皱眉,却没有放下茶碗,又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又啜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品鉴。
几口茶下去,茶碗见底,马远超舔了舔嘴唇,放下手,茶碗握在手中,长嘘一口气,眯着眼,露出满足的表情。
屋子里很安静,飘着淡淡的茶香。
:”行了,你们放过我儿子,我全说。”马远超手摊开,茶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刘惜军微微一笑:“你马大人配合我,我自然不会为难马公子。”
马远超看着唯唯诺诺的马鸣远,眼神有些怪异,不屑,怜悯,厌倦,牵挂,最后全部浓缩成父亲看儿子的柔情。
:“鸣远,你天生性子柔弱,以后,万一你还有机会活下去,一定要勇敢点,忘掉以前种种,好好活下去。”
马鸣远垂首,:“嗯”了一声。
:“行了,你们把他带走吧,别为难他。”
刘惜军放下茶碗:“来人,将马公子带下去,城令府找个房间休息去。好生照顾着,不得有误。”
刘四喜抓住马鸣远手臂,扯着马鸣远往外走,马鸣远甩开刘四喜的手,又跪倒下去,对着马远超连连叩首。
马远超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快,下去吧。”
马鸣远离开房子,马远超的表情又变的冰冷:“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居然能翻出我儿子来,果然不简单啊。”
:“嘿嘿,运气,运气而已。”刘惜军客套着,六十来岁的马鸣远在牢里扛过大刑都没有招,也算是条汉子。即使是敌对双方,刘惜军也还是挺尊敬这个阶下囚。
:“虽然你们朝廷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为了我儿子唯一的机会,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就算我用命来赌一点点希望吧。”
马远超冷笑着:“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说。”
刘惜军刚想开口问,又犹豫一下:“四喜,安排人,立刻去把李砚找来。”
刘四喜愣了一下,“哦”醒悟过来,急忙忙的出了门口。
:“马大人,不急一时,我们再喝碗茶,你多休息休息再说。对了,马大人,饿不饿?要不,先吃点?”刘惜军并没有马远超想象中那么着急。
马远超有些诧异,盯了刘惜军一眼:“怎么,你不着急?”
刘惜军摇头又点头:“急也是急,不过也不急于这一刻。”
:”那好,这会儿正是饭点,搞点好吃的来,嗯,城令府后院石桌下三尺,埋了几十坛好酒,三十多年年了,以前给我儿子准备的状元酒,他娶亲我都没有舍得拿出来喝,临死之前,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