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对陛下的忠诚,如果您想为陛下做些什么,也只有恢复健康,才有机会去办。”肖恩道,“而我将在这里与比利斯人鏖战,我向您保证,比利斯人会为他们的侵略行为付出百倍的代价,胜利是我们对死难将士最好的纪念。”
刘易斯元帅突然坐直了身子,他哆嗦的手伸向一边,副官连忙将一个手杖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元帅的权杖,它拥有美丽的天然花纹和一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
帝国每一位元帅都拥有一个权杖,刘易斯元帅的权杖最为尊贵。
这是卡洛斯二世赐予他的,曾经象征着军中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誉。
权仗仍在,而皇帝已经成了阶下囚。
刘易斯元帅将手杖交到肖恩的手里,并且费力地拍了拍肖恩的手背。他嘴里嘟哝着,肖恩知道这是一位元帅的重托。
无论元帅多么的愤怒,他既无法让比利斯人自动退回去,更无法用残病之驱挥师圣城以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即便他现在处于健康之中,并且仍然掌握着军队,他也无法做到率性而为。一个皇室的倒台无法跟亡国相提并论,孰轻孰重,不言自明,军人的职责让他无法对侵略者视而不见。
这一刻刘易斯元帅无比悔恨,如果他当初不主动请缨来到西线战场,留在圣城,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将权杖交给肖恩,也表明刘易斯元帅已经放弃了曾经的权力,他默默地看着肖恩,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请元帅放心,我用我的生命作保,必不会使它蒙尘。”肖恩郑重地说道,“我会立刻安排人送您去普瓦图休养。”
离开刘易斯元帅的居所,肖恩让人将圣城的使者请来。
事实上肖恩已经提前知道了使者来目的,甚至连使者准备开出的条件都知道。
卡门尔-盖博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乔恩-斯图亚特则花了很大篇幅来恭维肖恩的胜利,并把这一胜利视作是对新政权的贺礼。
肖恩没有拆穿这种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假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需要补给,大量的补给,军火、粮食、被服、军靴等等一切军用物资,还有所有士兵和军官的薪俸必须准时发放。”
“当然,自由委员会支持抵抗侵略的战争,这是让数千万臣民免于受外国奴役的正义战争。但您知道,筹措物资,需要时间。”斯图亚特道。
“1个月,我只给你们1个月的时间。”肖恩道,“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补给依靠的还是前期的储备,只能再维持一个月。”
“司令官阁下,光是运输就很不易……”
“但热那亚拥有完备的产业,那里还可以通过海路加内河运输,只要你们出得起钱。”肖恩粗暴地打断了使者的话,“你们不是指望着我们热那亚人独立承担保卫国家的责任吧?”
“您这是讹诈。”斯图亚特愤怒地指责道,“难道你准备放弃防线,让比利斯人长驱直入,因而叛国吗?”
“不,斯图亚特先生,我只是指出一条可行的建议。毕竟,我们的士兵不能饿着肚子赤手空拳与敌人搏斗,而北方的许多工业重镇要么落在敌人手中,要么因为缺少资金而无法全力生产。”肖恩道,“维护国家的统一与领土的完整,保护人民免于受外国奴役,这是一个政权的基本责任。毕竟我们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谈什么自由与平等。现在,这个责任落到了萨拉曼等诸位先生的头上而已。”
“您是保皇党,尤其是我看刘易斯元帅仍在您的军营之中。他可是独夫的心腹。”斯图亚特质疑道。
“不,事实上我也赞成和同情革命,这一点坐在你身边的盖博先生可以作证。”肖恩道,“至于刘易斯元帅,他不曾镇压过自由份子,他的地位完全来自于针对外国的战争,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虽然他唯一效忠的是陛下本人。但现在,他已经病的无法自由行动,甚至连进食都需要人帮助,难道你们还不放心这样的一个可怜的老人吗?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斯图亚特下意识地躲避肖恩咄咄逼人的目光,口中说道:
“关于刘易斯元帅,我们可以不追究他的责任,您前面所提到的条件我们也可以答应,但您必须发表一项声明,表明自己支持革命,反对帝制。”
“如果我不发表这样的声明呢?”肖恩问道,“要知道我的军中有许多军人曾宣誓效忠陛下,一旦他们认为自己在前线浴血奋战很不值,这会重创军心士气。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不、不,这是我们的底线。司令官,您不要太过份了。”
“这么说来,我只能请使者先生返回圣城,当面向萨拉曼先生转述我的立场。如果你们想改变主意,可以再过来和我交涉。抱歉,我失陪了。”
在斯图亚特目瞪口呆之中,肖恩展现了自己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