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家乡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人去屋空,只留下残亘断壁,村子后面的山坡上矗立着十几座坟墓,从简陋的碑石看,这些死者几乎是同一天死去。
在西北这秋风早已经萧瑟的季节,一丛浅白色的花蕾在秋风中摇曳。
萝丝说,这是迎春花,西地亚特有的一种花。它傲雪而生,盛开时比雪还要白。当她枯萎的时候,春天就到了,它的种子就会随着春风四处飘散。
这是一种性格无比坚强的野花,不畏严寒。
“它含苞欲放,当第一场雪降下来的时候,它就会盛开,而那时候万花不见,只有它傲雪而立。”萝丝道,“我那懦弱的母亲教导我,不要学她,而要做这迎春花。”
萝丝想起自己可怜的母亲,有些伤感。
“萝丝,你一直是个精神独立的人,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肖恩道,“你与众不同。”
“肖恩,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萝丝回头问道。
“我一直很紧俏,有钱有权有势。”肖恩开玩笑道,“另外,我体格健壮。”
“不,你是我见过的真正将‘平等’看作基本认知并且很自然地这么去做的人,而不是仅仅把这个词挂在嘴上。”萝丝道。
“我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大不相同。”肖恩意有所指,“但这个世界也正在向着我所希望的世界演变。绝对的平等与自由是不存在的,它们只是在理想国中。幸运的是,我也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我要做的是,尽量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虚无缥缈。”
“这是你的奋斗目标吗?”萝丝问。
“力量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上天让我重活一次,我想让我的人生更加精彩。”
萝丝以为他说的是他曾经在北疆身受重伤的旧事,她将自己的手塞进肖恩的手里,笑道:
“你以后恐怕没有机会跟线列步兵站在一起。”
“这倒是,其实我也挺惜命的,比如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
“呵呵……”萝丝被彻底逗笑了,故地重游带来的伤感也随着风飘散。
傍晚,熊熊的篝火烧了起来,肥美的羊肉被架起来炙烤,羊油发出滋滋的响声,空气中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如水洗般空灵的天空出现了几颗星星。
来自热那亚的士兵跳起了家乡的舞蹈,而本地的向导则展示了别具风情的歌喉。
萝丝则牵着肖恩的手走进了帐篷,她大胆地脱去自己的军装,展现出她动人的身姿。
“你这是干什么?”肖恩惊讶地问。
萝丝骑坐在肖恩的腿上,趴在他的肩上,媚眼如丝:
“亲爱的,你白天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只饿狼,就不要明知故问了。这大半年时间你恐怕憋坏了吧?先让我检查一下。”
“我有点紧张,我们从哪里开始检查呢?”
“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