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羡有些失落，转而抬起头看着风卿染道:“没事儿，记忆太少了，或许我已经习惯了。”
南宫谂看着身旁之人强忍着的失落，心里似乎有了些许的心疼。在他记忆当中，顾深从来都是在笑的，可是他的笑也有许多不同的。
唯独今天这笑，却让他有了些许的心疼，强颜欢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他也没有体会过。
但是顾深……他却有了心疼的感觉。
风卿染也有些不好受，师姐下山多年了，他都没有师姐的消息许久了，不曾想再一次知道师姐的消息，他倒是宁愿不知道。
如今看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也就是说师姐当年下山没有多久就……
每个人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亲人或者是长辈，顾子羡这辈子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师姐木颜。
于风卿染来说，他最在乎的也是他的师姐灵素。
在风卿染年幼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人，对着他温声细语，对他体贴照顾。
师姐的修为或许没有那么好，但是师姐很漂亮，很开朗。
风卿染最多的回忆不是其他，而是小时候自己和炀绫经常缠着师姐要这要那。
等他们懂事了的时候，师姐也下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再一次无意之中听到师父的话，原来只要下山了，便再也不能回去了。
只是他们知道的太晚了。
他本来以为师姐这些年会很高兴，会过得很好……
从前就听说过这位排行世家公子第四位的顾子羡，却没有想到，这是师姐的儿子。
师姐知道顾子羡成长的如此优秀，也会很欣慰的吧。
“师姐下山我就再也不知道师姐的消息了，但是……师姐很好。”风卿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一句很好。
顾子羡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嘴角缓缓上扬，很好？风卿染是出了名的清风君子，他说好那就一定是好。
“多谢！”顾子羡道了一句谢。
风卿染笑了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顾子羡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
“我的记忆当中，父亲母亲的记忆很少，我几乎已经不再记得她们的模样。我脑中最后的记忆是……我娘为了保护我爹被人一剑穿心而过，父亲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在我一次出去捡柴的时候，回来就看见我爹已经凉透了的尸体。”顾子羡说着说着就笑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顾子羡还是南宫谂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
挚爱离去了，自己也要跟着去吗？为何不想想其他人。
这种感情，自己没有体验过，不会懂不能明白不能理解。
但是经年之后……
他们终于明白了他们的选择。
南宫谂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此刻顾子羡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他需要有人倾听，他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
许久，顾子羡的情绪恢复了不少，嘴角重新扬起往日那飞扬不羁的笑容。
但是，今夜南宫谂却知道了，平日里顾子羡爱笑不是因为他真的高兴，而是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
他用自己的爱笑挡住自己心里的在乎。
他想只要了解顾子羡的人，都不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