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的上官奕就听见这句话,顿时一张脸就好看了,分明知道这是冉冉在抗议他昨夜的所作所为,但是就是不舒服。
顾子羡也懵住了:“师姐,你,你答应了?”
夏熙冉看向顾子羡:“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妥之处?不妥之处可多了,师姐夫没意见吗?”后面的半句话是悄咪咪开口的。
夏熙冉想起昨夜的事情,更是脸色铁青的厉害:“他的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闭嘴!”
额……师姐夫是怎么惹到师姐了?师姐的脸色还没这么难看过呢。
木柯在一旁都是老老实实的,都没敢吭声。
要知道,他姐的脾气可算不上有多好,能把他姐逼到这个语气,他对他姐夫也是有些佩服的。
怎么说呢?他姐是属于该柔弱就柔弱,该强硬便强硬。
他在五岁以前是没有见过阿姐的,直到五岁之后,母亲去世,他被人送到庐州,他才见到母亲口中的阿姐。
如同母亲所说,阿姐很漂亮,年纪尚幼面容稚嫩且精致,随了母亲呢。
那个时候,阿姐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站在树下,同行的还有叔父在。
叔父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那位不过八岁的阿姐微微弯下腰,帮他理了理头发,温声开口道:“子桁,别怕!以后有阿姐在,不会再有人欺负子桁了。”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午后,那比他大了三岁的阿姐,细心体贴的带着他走遍了庐州灵云山。
温声细语的告诉他什么地方该去,哪里不该去,何处是练武的地方?何处是就寝的地方。
那个时候,阿姐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那便是顾子羡。
顾子羡称唤大师兄,那个时候顾子羡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却唯独害怕阿姐。
他记得那一日第一次见到顾子羡,他就是一身狼狈不堪的从树上掉了下来,亏得阿姐接住了他,不然肯定得摔断哪里!
他记得顾子羡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叫木柯是吗?我叫顾深,字子羡,是你的大师兄,你既是师姐的弟弟,那自然也是我弟弟,你放心,入了灵云山没人动得了你。”
不知不觉他对着顾子羡说了自己的字:“我叫木柯,字子桁。”
古代素来都是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唤字。
在灵云山的每一日都是在阿姐的教导下,和师兄顾子羡的打闹下长大的。
后来他们慢慢的长大了,叔父为阿姐订了婚事,不曾告诉过阿姐,直到……
直到……那位盛京陆氏的小公子大吵大闹,闹的五大世家人尽皆知,不满意这桩婚事,更不愿意娶。
他看到师兄顾子羡怒了,暗中随着叔父一起去了盛京,就为了揍一顿陆攸,那个时候的顾子羡差点没把陆攸真的给打死了。
结局自然是免不了一顿罚,他去看过顾子羡,那个时候顾子羡是如此回答他的:“我师姐配得上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他陆攸算什么?”
因为这句话,他也揍了陆攸一顿,起码揍了这么两顿之后,陆攸还是挺乖顺的。
再往后,有一日,他和顾子羡一起去找阿姐的时候,才发现师姐已然不在了。
连佩剑朝仪都不曾带上,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话——三年再见,不必相寻。
为了这句话,他和顾子羡两个人当真在三年之中睡都不曾相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