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自从听到上去的人是慕容无忌后,一直在思索。她在想这个慕容无忌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难道慕容无忌的出现,也和李显有关吗?
良辰当即对天香说道:“天香妹子,你家们西门家族和慕容世家齐名,你知道这个慕容无忌吗?”
天香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两家齐名,我们和慕容世家毫无交情。我们也只是从江湖上,听到一些慕容世家的消息。据说慕容无忌是慕容世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经常在中原行走。他武功不错,偶尔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江湖名声不错。其他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良辰知道的和天香差不多,便谢过了天香,不再多问。她让美景三人多看看慕容无忌的武功,好取长补短。三人点头应承,一起紧盯着擂台上的马湘和慕容无忌。
马湘对慕容无忌的做法,也感到意外,对他的看法便有所改变,说道:“公子其实大可不必事先声明,但公子依然明说,足见公子是个坦荡之人,在下敬佩不已。既然如此,就请公子赐招!”
马湘当即拔出宝剑,摆出“苍松迎客”的姿势。这是华山派教特别的剑招,一是向对方表示尊意,二是表明这是较技切磋,而不是生死相搏。
慕容无忌一见,自然明白马湘剑招的意思,便微笑地点了点头。慕容无忌说道:“在下僭越了,少侠看招!”说完,身一纵,手一挥,折扇迅疾地朝马湘咽喉刺来。
马湘急忙挥剑相迎,慕容无忌见马湘的长剑削来,立即手腕一翻,折扇立刻转向马湘胸口点来,变成了一支点穴笔。
马湘心中一震,慕容无忌先用折扇使出剑法,跟着转成了点穴的判官笔法。两种不同类型的武功,他运用转换间,竟然毫无停滞之感,浑然天成一般。马湘佩服不已,这慕容世家确实不是浪的虚名。单凭这两招,比起前面的人就高明许多。
马湘不敢大意,即回剑来挡。慕容无忌又用折扇使出慕容家传剑法,招招连绵不绝,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马湘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他也只得全力施展开华山剑法护住自身。不管慕容无忌折扇的招式如何凌厉、狠辣,总是近不到马湘周边的一尺之内。
马湘偶尔左掌反击,汹涌而出的掌力,让慕容无忌知道自己内力不及对手,只得纵高伏低,东闪西避。两人在擂台上来往穿梭,瞬间已交手近百招。
慕容无忌忽地招式再变,将折扇当做大刀,朝马湘猛劈而来。马湘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改用刀法,一时间不好变招,便闪身避开。
慕容再无忌抢得先机,便连使了八九路刀法。转换之间,有天衣无缝。可他刀法虽精,始终无法欺近马湘。
马湘自幼习练过各种兵刃,十八般武艺不敢说样样精通,但也都能熟练使用。对于慕容无忌各种不同兵器的招式,虽然刚开始有些吃惊,倒也没有畏惧。华山剑法攻守兼备,马湘一旦尽力施展,慕容无忌很难攻破他的剑幕。
两人又斗了数十招,马湘见慕容无忌身法稍慢,知他内力有所不足,当即准备反守为攻。慕容无忌其实从马湘的出手,也估计自己内力不及,因此想依靠招式的精妙快递取胜。如果纠缠太久,自然对他不利。经过数轮强攻,慕容无忌内力消耗极快。
马湘之前一直以守为主,一则他对慕容世家的武功毫无了解,不敢贸然出招,二则他也想多见识见识其武功路数。如此一来,自不用消耗太多的内劲。
到了这个时候,马湘也不想再缠斗下去。他当即运足内力,长剑拨开折扇,左掌直击慕容无忌胸口。马湘两招同时发出,想逼迫慕容无忌在猝不及防下,举掌硬接,如此就可把他震退,让他知难停手。
不料长剑被慕容无忌避开,左掌眼看要击中对方的时候,掌力竟然全击在了慕容无忌的一边。马湘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便剑掌齐出,朝慕容无忌攻去。
但无论是宝剑或是左掌,每每进到慕容无忌的身边,都被他轻易地引到了一边。马湘暗自惊骇,心想这可能就是慕容世家的绝技“牵引神功”了。
马湘猜得没错,慕容无忌用的正是“斗牵引神功”。此神功是慕容世家的先祖所创,是一门高明的借力打力的技法。不论对方施出何种招数来,都能将之转移方向。
慕容无忌虽然修炼多年,限于年岁,未能达到登峰造极之境。遇到马湘这等内力强过自己的人,他自知无法以“牵引神功”之术击伤对方。他也只能把马湘攻来的掌力和长剑,转移方向。但饶是如此,足以保证他立于不败之地。
马湘连攻十余招后,见依然无效,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要改变下方式。马湘边攻边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自忖如果自己加快招式的变换,让他来不及反应,也许能够奏效。
于是马湘把内功运到极致,顿时出剑如闪电,运掌似流星,每招使到半途,便换用另外一招。
马湘这一加快速度,令慕容无忌顿时手忙脚乱起来。马湘的招数又实在太过精妙,每招都只使半招,下半招倏生变化,慕容无忌想要引开,却无从引起。过了
数招,马湘一剑劈来,剑气大作。慕容无忌一拨,就要来转移剑气。
不料与此同时,马湘左掌攻到。这个时候慕容无忌的劲力全在马湘的宝剑上,已经没有劲力去转移马湘的掌力,只得闪身躲避。
马湘运足内力的这一掌,极为迅猛,当即击中了慕容无忌的肩膀。慕容无忌被击得倒飞数尺,跌落台上。
马湘冒险一试,没想到竟然得手。他连忙退后几步,不再上前。慕容无忌一跃而起,脸色苍白,看了一眼马湘,缓缓说道:“少侠武功高强,在下认输。”
马湘飞云暗自叫了声“侥幸”,如果对方功力不如自己之前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马湘刚才仗着内力,冒险出手,也是毫无把握,捏着一把汗。
马湘连忙说道:“慕容世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不已。公子还有高招没使出,在下不过侥幸得手而已。公子如有兴趣,我们不妨继续。”
这几句话确实是马湘肺腑之言,慕容无忌始终没有用折扇中的机关,足见他还是有所保留。如果他动了折扇里的机关,自己措手不及之下,就算能避开,也是狼狈不堪。
慕容无忌笑了笑,明白马湘的意思。他的折扇不止含有飞针的暗器,还有可以令人昏迷的毒气。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细想之下又放弃了。
毕竟这不是生死拼斗,慕容无忌犯不着如此。何况折扇里的暗器,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是不会使用的。
再说就算用这个方式获胜,也会大损慕容世家的名声。何况也未必能一击即中,马湘知道自己的折扇有古怪,自然着意提防。如果失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样的话,自己不仅打不赢擂台,也把这个自己想结交的人彻底得罪。慕容无忌心念电转,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慕容无忌见马湘态度诚恳,便道:“少侠过谦了,日后有缘,我希望能有机会和少侠把酒言欢,不知马兄意下如何?”
马湘连忙说道:“慕容公子何等身份,我辈山野村夫,本来高攀不起。公子如肯折节下交,在下自然是深感荣幸。”
慕容无忌笑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马兄这话,就未免落于俗套了。”
马湘微微一愣,便道:“公子说的是,倒是在下矫情了。不知公子在何处落脚,待在下得空,自当前去拜访。”
慕容无忌摇摇头,说道:“小弟看马少侠应该稍长于我。因此怎能劳动马兄,自是小弟去拜访你才对。”
飞云便说道:“那也好,在下最近住在云来客栈。慕容公子得空,请过来共谋一醉。”马湘和慕容无忌打斗一场,不免都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慕容无忌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改日定去拜会。今日就此告辞,在下去了。”说完,转身跃下擂台,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此时日已西落,贵走了过来,对马湘说道:“马少侠,你已经保持一日不败,按照我们擂台规矩,你还要坚持两天不败,才和我家小姐一决高下,请明日准备前来。”马湘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贵随即转身,面对台下的人群,大声说道:“今日比试到此为止。马少侠已经一日不败,如果还能坚持两日,那么他能获得和我家小姐比武较技的机会。如果他能获胜,擂台招亲自然圆满结束。如果他不敌,比武招亲继续。”话音一落,台下顿时喝彩声一片。
马湘听贵说完,立即飞身下了擂台,很快回到客栈。两人一进客栈,掌柜便大喊道:“恭喜,恭喜!马少侠,很快就要成了府的乘龙快婿了!日后发达了,可要多多关照我等。”其他人也纷纷过来,祝贺不停。
马湘连忙说道:“诸位,这事还说不定的。说不定明天遇到高手,我不是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