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了,别打这电话了,别多此一举给自己添麻烦了,还是等着吧。骆飞心神不宁重重扣上电话,点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
此时,通过对诸多消息的分析,以及自己通过某些渠道的打探,骆飞已经确定此事是那总工捅出来的。
骆飞不由感到困惑,自己通过关新民牵线和总工认识后,两人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他和关新民关系更好,就凭这种关系,他在得知此事后,即使不告诉自己,起码也应该私下和关新民通个气啊,怎么他竟然就公事公办了呢?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不徇私情的正义正气之人,遇到这种事,连关系那么好的老同学面子都不给了?这么做似乎实在不够意思,实在对不知老同学的多年之谊。
如此一想,骆飞不由对总工感到不满,尼玛,知识分子太天真,容易犯呆子气,这家伙或许应该就是如此。
随即骆飞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总工那天突然借口家里有事急匆匆回京,难道他真的是家里有事?难道那天他告辞离开江州宾馆后真的回京了?
如果是这样,他从哪里搞来的那些证据?他怎么会有时间搞这些证据?
如此,莫非是江州有内鬼,有人暗地通过某些渠道给总工提供了什么信息或者材料?让这呆子一时义愤填膺搞出了这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江州的内鬼又是谁?莫非是想通过此事来搞自己?
骆飞边抽烟边深度琢磨着此事。
沉思半天,骆飞摸出手机开始拨号,片刻道:“我给你一个人的姓名,你给我查一下此人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在江州住宿的记录,江州宾馆除外……”
打完电话,骆飞接着又给赵晓兰打了电话:“晓兰,告诉你弟弟,这两天让他不要来我们家,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更不要来我办公室。”
“为什么?”虽然赵晓兰已经知道联合调查组来江州的事,但还是对骆飞这话感到不解。
“不要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办就行!”骆飞不耐烦道。
听骆飞口气不好,赵晓兰撇撇嘴:“好吧,听你的就是。”
“还有,我这两天事情多,暂时住在办公室,不回家了,没事别烦我。”骆飞又道。
赵晓兰理解骆飞此时的心情,调查组来江州调查的事和他息息相关,他此时应该是很烦恼的,暂时不回家也是想清净下。
“老骆,在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要沉住气,你要记住,第一,天是塌不下来,和你这些年经历过的风浪相比,这次并不是很严重;第二,不要忘了,你在黄原还有老关,以你和他这么多年的关系,真遇到事,他不会不管你的。”赵晓兰道。
赵晓兰这话让骆飞感到些许安慰,关键时候,还是老婆了解自己啊。
“好的晓兰,我知道了。”
赵晓兰接着又道:“还有,这次被调查的江堤工程,晓阳的城建集团也参与了一半的施工,待会我给晓阳打电话的时候,问问他……”
“别,不要问!”骆飞忙打断赵晓兰的话,“你只告诉他我刚才给你说的就可以,牵扯到江堤工程和调查组的事,一句话都不要提,就当你不知道。”
“嗯?”赵晓兰皱皱眉头。
“嗯什么嗯?记住我的话就行,不要多问。”骆飞武断道。
“好了,知道了!”赵晓兰没好气挂了电话。
此时从骆飞这话里,凭着对骆飞多年的了解,赵晓兰感觉出,骆飞对赵晓阳说话做事是不放心不信任的,唯恐赵晓阳惹出什么事牵扯到自己,唯恐赵晓阳在和调查人员谈话的时候说出什么话让他被动。
尼玛,这个自私的男人,关键时候只想着自己,连小舅子都不相信,赵晓兰心里不由愤愤,又感到一阵失望,不由想,要是自己遇到事,要是自己遇到的事危及到骆飞的切身利益,骆飞会豁出一切保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