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个人可能是掌握了一些东西,想和他交易,仅此而已。
虽然整封信对钱只字未提,但王老爷是个明白人,他一看就能看破牛犇的小心思。
话说这吴管家,和寻常上年纪的老头没啥区别,身材消瘦,麻子脸,年轻时是王老爷的保镖,如今年纪大了,索性当起了管家,这王家大大小小的事吴管家都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几十年如一日,王老爷对他是百般信任。
两小时后,跌跌撞撞跑进个人。
“怎么样?什么情况?”王老爷迫不及待的望着吴管家。
“查…查清楚了!老爷,常乐的坟被翻过,泥土还很新,估摸就这两天!”老吴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那四姨奶的呢?”
“别急,老爷,四姨奶的坟完好无损,我特意检查了很多遍。”
“呼,算这兔崽子有点良心!”王老爷点点头:“坐下喝口水,你也累了,这线索很重要。”
“恩。”吴管家坐下,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水,一抹嘴:“老爷,你说是不是盗墓贼干的?”
王老爷立马否认:“不会,盗墓贼什么人?即便是和强盗一样,学会敲诈勒索,可你见过那个盗墓贼会做尸体检验?所以,这一定是个搞医学的人,而且,我总有种预感,他能一口将两人死因连在一起,或许他在下葬前,就掌握了什么?只不过下葬后再一次进行了确认。”
“哦!”吴管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会是谁?有哪个医院的医生会对尸体感兴趣?”
王老爷没说话,托着下巴依在摇椅上,看上去像闭目养神。
吴管家续了杯茶,轻轻吹着热气。
忽然,王老爷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有个人!有个人很可疑!”
吴管家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杯子:“老爷,你想起谁了?”
“你还记得四姨奶下葬那天,有个人一直躲在角落,表情极为诡秘。”
吴管家皱皱眉:“老爷,您是不是太敏感了?您这样的大人物,有人看你很正常。”
“不,他的眼神很猥琐,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对了,就是和黑子打招呼的那个人,我记得当初黑子说他负责太平间,你立马去黑子那了解点情况,看看能不能对的上!”
“好,老爷,我这就去。”
吴管家风风火火出门直到傍晚才回来。
“老爷,全部都清楚了!”
“哦?快讲!”王老爷从床上一咕噜坐了起来。
“我带黑子去饭馆搓了一顿,兔崽子喝了点酒,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了。那个人叫牛犇,在军区医院负责太平间工作,随后我又找了两个当院的医生,打听了一下,这尸体解刨、毒素检验可是病理科的家常菜。”
“牛犇?这落款的名字是四牛。”
“啪!”吴管家一拍桌子:“正是同一人!兔崽子正大光明和我们打哑谜呢!”
“哼,那他和黑子怎么认识的?”
“听黑子说,牛犇是枫林晚以前的常客,后来赎了两个姑娘,一个叫秀儿,一个叫彩菊,随后就再没去过酒楼,听说就是在街角卖早餐的两个姑娘。”
“他这么有钱?”王老爷诧异的问。
“这就不知道了,估计也是敲诈来的。”
“如此一说,这信基本确定出自牛犇之手,可他究竟图什么?单单就是钱么?”
“老爷,我觉得像他这种有疑似前科行为的人,目前在意图还不清楚的情况下,最好小心行事,他万一留着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敲诈老爷,到时候,如鱼得水,整个王家都会被掏空。”
“那吴管家的意思是?”
“做了他!”吴管家伸出手,干净利落比了个砍头的姿势。
“不,先别急,有可能我们是小题大做了,先去确认一下他掌握的什么证据,再做下一步打算。”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哎,等等,黑子还有没有说什么别的事?”
“回老爷,我试着问了几个问题,可黑子都不知道,看来牛犇对王家并不是很了解,黑子对这件事更是不知道。”
“恩,看来我没看错人,黑子应该没参与此事。这样,你正好可以通过黑子去接近他,了解他的真实目的,如果他单纯只为钱,手头有足够的证据,那好办,和他做个交易,告诉他我王振宇不是恶意之人,这事可以私了。”
“那老爷,如果他的胃口太大?”
“莫慌,你这不是还没去么?先带点钱,探探风,见机行事,如果真的狮子大开口,你再回来与我商议。”
“好,我这就去。”
整整一天,牛犇窝在标本室里,把玻璃器擦了又擦,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镇住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一大早,他将信偷偷地塞进王家大院,回来后就开始坐立不安,他知道,凭王振宇的本事,找到他是或早或晚的事。可他手上的确有证据,他不怕与王老爷正面相碰,他最担心的是王家会派杀手暗中除掉他。
这步棋是铤而走险呀!
牛犇抹了把额头的汗,为了钱,为了家里的两个女人,他觉得值得冒险。
自从看了常乐的日记,他震惊万分!觉得自己有了制胜的底牌,谈判的翻盘点,嘿嘿,真是太刺激了,相信王老爷一定会喜欢。
他把日记本藏在一个秘密地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来,时隔半年,发财之路又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