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师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下也敞亮不少,压着手腕让站起来表态的赵睿坐下。
“不过太师,火枪军枪械稀少,而且这么犀利的火枪在远洋之外也是稀罕之物,恐怕暂时不能够装备那么多将士的啊!”
趁着贾以道高兴,赵睿赶紧说出了顾虑。
没想到贾以道则是一脸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不急不急,赵都统制你慢慢备置便是了,只要是前期练兵够了,等着火枪来也是不耽误的!”
贾以道才不在乎什么枪械够不够,只要是赵睿听话,怎么都好说。
这时,几个来探访赵睿的官员出现在不远处的假山旁边,他们竟然看到了贾太师在跟赵睿说话,都是踌躇着不敢上前。
贾以道一瞥就看到了他们,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们大多和赵睿年纪相仿,正是有着建功立业抱负的年纪,贾太师权倾朝野,不去宰相府报道,却来了赵睿的宅子,这说明什么?
“赵睿,你还有客人,我就不耽搁了!明天记得当值,我走了!”
“哦,太师,我送你!”
两人走到了刚来的几名官员身边,贾以道暗自记着他们的面孔,表情已经是一片冰冷。
赵睿真是太有些不注意了!贾以道不由得心生怨气。
看的赵睿二人走到门那边去了,三个官员才惴惴不安的走到了张镇南那边。
“你们啊你们,恐怕你们的为官之路也就止步于此啦!”
张镇南抿了口茶,毫无顾忌的调笑着三人。
三人都知道张镇南人骨气偏重,又是新进状元郎,他连太师都敢得罪,如此这般又算得上什么。
三人对张镇南的脑瓜子还是服气的,听他这般说,焦急的问道:“张大人,现在如何是好,还请你教我们!”
“别叫我张大人……”
张镇南摆手笑道:“我已被革了官职,与百姓无异,实在担当不起啊!”
朱门早达笑弹冠,三人也是明白张镇南的心情,但还是期望着他能够出出主意,有些尴尬的说道:“别这么说,张大人,你在我们心目中,还是那位无所不知的状元,还请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吧!”三人表情带着讨好的意思,生怕张镇南不答应。
“好吧!”
张镇南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当今大宋内忧外患,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太师他妒忌贤能,唯恐有人从他手中分权,而他又是贪图享乐,腐朽至极,你们想,是不是总会有天怒人怨的那一天?而赵大人,身端影正又清廉善战,况且他还有远洋火枪的协助,所以日后什么样子,想必你们不用我说也是知道的……”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又剖析的如此透彻,实在是叫人不得不信啊。
三人寻思半响,又面面相窥,而后则像是打消了顾虑一般,坐在凉亭里等着赵睿回来。
“哈哈,张大人的谋虑我们都是佩服的紧啊……”
“就是,太师真是太没有眼光了!”
几人拍着马匹,与张镇南一起饮茶谈笑。
不多时赵睿回来了,也加入其中与他们众人闲聊着,越聊越是感觉不太对,这三人明显的顺着自己说话,带着些讨好的架势。
什么情况?
此前三人前来,都是提的问题多些,像是考校一般,可是今天怎么半天都没抬扛了?
赵睿奇怪的看看张镇南,张镇南则是笑而不语,回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几人聊得兴起,觉得喝茶不过瘾,又差遣随行的家丁去门口集市买了酒来。
正待给赵睿斟酒的时候,受到了赵睿义正言辞的拒绝,说是身为武将,就要随时保证头脑清醒。
三人互相看看,都是有些不爽,南宋饮酒成风,怎么赵睿他一杯的面子也不给?
难不成是他持才傲物,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张镇南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异样,连忙朝着赵睿使眼色,让他随便饮下一杯做做样子便是了,可是赵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还是异常坚决的摇摇头。
张镇南不禁心里有些焦急,这三个大臣都是蒙受祖荫才得以升迁的,虽然现在官职不算大,但是他们身后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觑啊。
若是他们都支持赵睿的话,虽然比不上贾太师的权势,可是在朝中来讲的话,那也算是赵睿可以得到的强大助力啊!
怎么他就为了一杯酒就要舍去?枉我一番苦心将他们说服!
三人越发的不快,想我们官宦之后,别人请我们去还不爱去呢,你赵睿只不过是一个武将罢了,我们来就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他竟然还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