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啊!!!”
而此刻的宋北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吃着一块硬邦邦的面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不多一会儿就见一队青衣家丁冲入了赌场将俏俏爹连拖带拽的给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宋北云笑了起来并且往地上啐了一口:“报官?”
他其实从员外家的丫鬟口中套出了这个和尚的事情,他这一琢磨啊,怎么想都不对,因为从古到今哪里听过和尚他娘的会算八字的?这不明摆着骗人呢么,他怎么不说他还会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呢?
所以他连夜就用随身的明矾、淀粉和蜡油制作了那一张“神谕”,他先用融化的蜡油在上头写字,再用淀粉水浸泡纸张,晾干后最后再在背面用蜡油涂了一层,再喷洒上明矾。明矾遇淀粉很明显呈蓝色,加上一上午在雨中操作,纸张上的淀粉完成了糊化过程,在那火中时他用碗扣住纸但温度还在,高温熔化了蜡油让糊化的淀粉和明矾进行了反应,让纸张呈现出蓝色,而用蜡油写的字上面没有这些东西自然就形成了一种斑驳碑样的纸面效果。
之后字为什么会消失呢?没有蜡油的保护,纸张很快就因为分子扩散而导致全部模糊,这还骗不到一个迷信的老父亲?
对不对嘛……Knedgeispr!
至于那口血其实更简单了,这是宋北云临时起意的,他这几天吃肉吃多了,嘴里起了个血泡,他本身就是个很欠的人,站在那凹姿势的时候顺便就把血泡给咬破了,这满嘴血的效果就出来了,更是让这员外深信不疑。
后面的事,他什么都不用干了,自然有人会去处理,什么定亲?什么契约?现在就算把俏俏送上门,那个可怜的老父亲都是要退货的,而且说不定就此带着儿子去龙虎山寻仙都说不定。
至于俏俏爹……
谁在乎?可能之前也就俏俏在乎了,但经过这次的事,恐怕俏俏也不会在乎了,心灰意冷了。
宋北云在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往小莲庄走去,他是真的累了,一晚上折腾一张纸几根绳,走在路上都感觉自己脚步是虚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小莲庄,他赶紧洗了个冷水澡往被子里一钻就睡了下去,甚至都没跟俏俏他们汇报战况。
等他起床洗漱时,发现有不少人聚集在红姨家的门口,俏俏则蹲在那捂着脸哭。
他连忙走过去推开那帮庄户人家:“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阿俏站起身泪眼婆娑的看着宋北云:“我爹爹……我爹爹他……”
“他怎么了?”
“被官府判了徒三千里……”
哇……三千里啊,这怕是到了海南岛了吧?
宋北云愣了片刻:“怎么回事?”
阿俏歪着头看着他:“不是你?”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上午出去是筹银子去了。”宋北云抱着阿俏的腰:“别怕,明个儿一早我们去镇上看看。”
“明天一早……他就要被押解去琼州了。”俏俏哭着说道:“他到底是我爹爹……”
嚯……还真是海南岛啊。
宋北云长叹一声:“因为什么?”
俏俏摇头道:“方才官差只是说我爹爹犯了大错。”
他走上去抱住俏俏:“宝宝不哭,他们明天一定走的官道,我们明个儿一早去给他送些东西吧,再给押解的官差塞些银子。”
“嗯……你能救他吗?”阿俏泪眼婆娑的看着北云:“你把他救出来,让我干什么都行,真的……北云求求你了。”
“我……”宋北云摸着阿俏的头发:“我哪有那个能耐,他犯法了。”
阿俏大概也是明白的,自己爹爹迟早是有那么一天吧……所以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扑在宋北云怀里就大声哭了起来。
而一直在旁边的左柔挠着头,转身往屋里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道:“还真是把事给办成了,这么神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