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趁着无人察觉,凑过去亲了下汉子的脸庞,软声道:“谢谢相公。”
“傻媳妇。”程淮嘴角微扬,抓着她的手搓热。
晚上消食完,程淮去给鸡鸭喂了食,顺便把蛋捡出来。
家里的鸭子如今也下蛋了,每日都能捡几个。
媳妇偶尔嘴馋,他就拿去烤着给她吃。
晚上雨声未停,听着还更大声了。
姜苗在床上翻了几次身,有些睡不安。
程淮伸手捂住她耳朵,凑过去亲了亲她额头,“媳妇,好好睡。”
“相公,咱家不会涨大水吧。”姜苗往他怀里凑了凑。
“不会,安心睡。”轻拍着她的后背,汉子把她搂紧了些。
半夜,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程淮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出去,大门边渗进来了一层水。
他把房门关紧,打开大门,拿着锄头铁楸出去。
身侧是冰凉的一片,姜苗睁开眼,天边划开一丝光亮,除了雨声,还有轻微的声响从外面传来。
她坐起身,拿着衣服穿上,缓慢下了床。
铁楸贴地的铲子声在门外响起,大门是关着的。
堂屋里还有些黑,姜苗找了蜡烛点,裹紧衣服拉开了门,冷瑟的凉风穿堂而过。
蜡烛灭了,微光照进来。
“相公?”
“媳妇儿!”
糙汉立马丢下铁楸,甩了下手臂上的雨水,大步跨过来。
牵着妇人往屋子里走了些,他转身合上门,微喘着粗气道:“怎么就起了,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睡饱了,相公忙活多久了?”姜苗摸着他有些凉意的手臂,显然是淋了许久的雨。
程淮抽回手,扶着她坐下,粗声道:“干活不冷,媳妇饿不饿?”
“不饿,你披个蓑衣去,总是淋雨会冻僵的。”看着他挽起的裤腿还有沾着泥的鞋,姜苗微蹙起眉,“相公一点都不心疼自个儿。”
现在都快到寒冬天了,他再强壮也经不起这么淋。
“刚才太急了,没想这么多。”汉子抬手抚了下她的眉头,温声道,“还差一点就弄完,媳妇去烤下火。”
“嗯。”
找了干净的衣裳让他换上,姜苗盯着他把蓑衣系好,走去灶房烧火。
妇人双手伸在灶边烤火,火苗映照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屋子里有了几分暖意。
程淮放下心来继续挖水沟,用泥巴在走廊围高了一圈。
姜苗把姜葱洗好切了,熬好姜汤水,捡了最后两个红薯放灶里烤着。
看到汉子填好最后一处,她扶着肚子走到门口,柔声喊他:“相公,来吃点东西。”
“好。”糙汉抖了抖裤腿上的泥巴,借着雨水洗了手,大步迈进来。
“先喝口热水暖下。”拉着他在灶边坐下,姜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程淮把碗里的热水喝了,握住她的手,“别摸,冷。”
“还晓得冷,淋这么久的雨相公都快变成冰疙瘩了。”姜苗嗔了他一眼,把姜汤递过来,“一口气闷了。”
糙汉抿唇迟疑了下,端过去仰头喝了。
瞬间火辣的滋味自舌尖和喉间炸开,又喝了两口水才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