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不叫了,程淮扭头看眼屋里还熟睡着的妇人,轻声合好门,去了灶房烧火弄早饭。
顺便把木盆里的鱼杀了,留了几条鲜活的,其他的等下油炸腌了。
早上也只下着小雨,前两日高涨的水全部退了,只浸着泥土,院里的野花歪七歪八地倒地,到底是没经住风雨。
汉子换了油鞋过去倒腾花草,之后重新栽回去。
等会儿去街上看铺子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卖花的,不过估摸着这天也没人出来做这个生意。
灶房里柴火劈啪作响,他转身洗了手过去继续烧火,煮了一大锅米,等会儿捞出来蒸,剩下的米汤冲蛋或是配菜吃。
把昨个买的菜理了下,拎着不要的叶子杆子去喂鸡鸭,又弄了些谷黍一起拌着。
黑狗老老实实地趴在边上,耳朵突然竖起来,接着四肢站立望向姜苗睡的屋内。
程淮扫了眼,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回屋里。
妇人双手撑着床要起身,他大步跨过去把人抱起来,“媳妇儿,腰有没有疼?”
“不疼,相公,饿醒了。”
姜苗抱住他脖子,抬手擦了下他额头上的汗,瞧见青紫的大包变小了。
“相公,额头还疼不疼?”她仰头吹了下,手指轻轻碰。
汉子抱着她坐好,给她裹上衣裳,弯腰抓着鞋给她穿好,沉声回道:“不疼,再涂两次药就全消了。”
“没听见雨声,是不是雨停了?”姜苗眼眸微亮。
“下小雨,估摸着快停了。”
摸了摸她温热的小手,程淮牵着她出去洗漱。
外头火盆的炭火已经烧好了,洗漱完扶着人坐下,程淮去灶房弄米汤冲蛋,舀了半勺糖搅好,之后端过来。
甜甜淡淡的鸡蛋甜香味,姜苗喝了半碗,看向边上夹木炭的男人,“相公吃了没?”
“还没,现在去。”男人站起身识趣道。
姜苗弯了弯眸,“弄个大碗冲,家里鸡蛋多。”
“嗯。”他去了灶房,添了把柴,丢了两个红薯放灶边烤着。
喝完米汤就有些饱了,姜苗侧头看向院中,星星点点的小花在细雨中摇晃。
汉子收了碗,往火盆里夹了两块木炭,起身准备去灶房刷碗。
“相公,打点热水来,我再给你敷下额头。”妇人柔声喊道。
程淮看着她点下头,“媳妇要不要吃红薯,烤得差不多了。”
“烤了自然要吃,相公先去打热水来。”姜苗笑眼弯弯地看向他。
心口微暖,程淮回灶房拿起火钳把红薯扒出来,两只手来回颠了几下,拿着去堂屋给姜苗剥。
妇人抓着微烫的湿帕子给他敷着额头,汉子拿着红薯给她吃着。
吃了大半个,姜苗摇摇头,“相公自个儿吃,去把药拿过来擦。”
程淮三两口把红薯吃了,起身去拿药。
“幸好消肿了,不然真要带你去找大夫拿针挑了。”她笑着低头吹了下,伸手拍了拍他袖子上的灰。
程淮抓着她的手洗干净擦干,放在火盆边烤了会儿。
余英在旁边屋里催着大宝小宝起身,姜肆穿好衣服跑过来喊了声阿姐姐夫,就立马跑去看鱼了。
三条鱼翻白浮在水面上,死得不能再死。
大宝小宝也跑过来看,顿时耷拉着脸,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