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商务车辗爆了一罐滑落在路边的饮料。农伟廉从车窗探头出去,看见前方一片人群,于是回头说道:“于世殷,你去看看生什么事了。”
于世殷点了点头,跳了下车。
农伟廉继续说道:“光叔,是这里吗?”
何庆光翻了翻手头上的资料,道:“根据资料上说,是在这附近的一家电话亭打出的,这上面有地址,我去找个当地人问一下。”说着,也下车去了。
“队长。”这时候,骆奇聪说道:“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我们通讯部出了许朝汉的内应,但也不是说绝无可能。”
“关于这事,我今早就跟局长打过招呼了,要他多留意一下。”农伟廉说道。
骆奇聪说:“队长,其实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队长,你觉得我们四个人当中,会不会有许朝汉的眼线?”
农伟廉说:“我们四个人都不具备做内应的条件,因为我们不可能比通讯部更快的获得消息来通知许朝汉。我曾怀疑过,从化与广州之间的通讯应该存在着一定的时间差。为了确定这个假设,我也联系了从化街口镇分局,详细了解了他们当天的追捕过程。”
言间,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记事簿,续道:“他们说:他们是在当天的下午十二点十分左右现顾纬越并展开追捕行动,一直到下午一点二十分才向我们局里来通知说他们现了顾纬越。然后我又问了掳走顾纬越的三个人才,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得到行动的通知?目的地是如何确定?那仨就说:他们是在当天下午大约十二点三十分收到通知,要到从化街口镇派出所附近搜寻顾纬越并将他干掉。也就是说,在从化同僚展开追捕行动后,仅仅在二十分钟之内,许朝汉便得到消息,并对那仨作出通知。这足足比我们快了一个小时。”
“那么唯一的嫌疑,就只能在从化了。”骆奇聪说道。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农伟廉就会头疼得很。他扭了扭脖子,说:“到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个结论说得通。但说不通的是,许朝汉跟从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因为顾纬越而买通从化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他不可能事先知道顾纬越会逃往从化。若是出于集团业务目的,巧合性又太大,顾纬越天不跑地不跑,就偏偏跑去从化。两者都说不通。”
骆奇聪说道:“或许与信息作第一手接触的并不是许朝汉,而是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信息的攫取者。”农伟廉微微一怔,寻思着如从骆奇聪的角度去考虑,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只是,这个神通广大的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于世殷就回来了。农伟廉问:“生什么事了?”
于世殷说:“是一家小面馆给人砸了,店主被砍死,像是被抢劫,店里的现金全没了。”
“什么?”农伟廉一脸狐疑,道:“于世殷同志,你问清楚了没有?要是你有胆量去杀人抢劫,你会窝囊到去打一家小面馆的主意吗?”
于世殷挠了挠头,不知作何答复。农伟廉又道:“你再去跟附近的商铺了解一下,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是!”
“喂!”农伟廉把他叫住,递给他一张顾纬越的照片,说:“你拿上这个,顺道跟人打听一下。”
“哦,好的。”
看着于世殷的背影,农伟廉摇着头,说:“小于这家伙行事心思太粗,只有一股子牛劲。阿聪,我挺看好你,你做事有分寸,心思慎密话又不多。所以,在往后的工作中,你得好好指导一下小于。”
“知道了,队长。”
“对了。”农伟廉继续说道:“我们在湖南待了快两个星期了吧?”
“差不多了。”
“顾纬越这家伙为什么挑了这么一个不过不失的地方来藏身呢?说安全不及农村山野,说危险又不及城市中心。”农伟廉仰望着四周。
骆奇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地方,道:“可能就是因为这里不过不失吧,这样就不起眼了。”
农伟廉正想着,却从后视镜中看见何庆光的身影,遂回头问道:“光叔,打听到了吗?”
何庆光跳了上车,说道:“问到了,顾纬越使用过的电话亭就在前面街口拐两个弯。”
这时候,于世殷也回来了,“头儿,我问过了。那些目击者都说不知道咋回事,只看见一伙蒙脸的人闯进面馆,见什么砸什么,面馆老板要阻止,就给人砍了,这砍人者中,还有一个特胖的大胖子。另外,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线索,就是顾纬越曾经在那面馆里打过工。”
“蒙脸?”何庆光笑着说:“有穿黑衣么?拍武侠片呢这是。”
农伟廉眉头一皱,这通缉犯在逃亡的时候还打工,还真是第一次听闻,遂问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于世殷说:“就是对面的一家话费充值店。那的老板还说,顾纬越就刚刚还跟一个女人到过他店里问面馆的事,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他人一定还在附近。”何庆光说道:“而且,他既然跟充值店老板了解面馆的事,那就说明面馆生事情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对了,小于,你有没有打听顾纬越跟面馆老板的关系如何?”
“没有。”
农伟廉看了一下何庆光,然后对于世殷说:“你再去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