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随即将中了栾奕诱敌深入之计,深入教会重围,自己壮士断臂抛下六万大军逃出升天的事告诉了周泰。
周泰闻讯骇然失声,“什么,辛苦积攒下來的兵马就这么沒了。”
“沒了,都沒了。”孙策眼圈通红,仰天长叹,“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有诸位在,何愁建不起强军。”
二人攀谈的工夫,周瑜“哎呀”一声,捂着胸口跪地不起。
孙策及若干江东武大慌,赶忙上去搀扶,“公瑾,你怎么样了,”
“刚才只顾攀谈,险些忘了大事。幼平撤出涳城以后,涳城可就真成了座空城了。栾子奇只需派一旅之师将其占下,便可截断我军退路。如此,我军危矣。”言讫,周瑜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來人,快救军师。”待兵士将周瑜抬走,一想起刚才周瑜提出的问題,孙策急得团团乱转,“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这可如何是好。”这句话俨然成了他数日來的口头禅。
“主公莫急。”鲁肃出列献策,“荆州东面有两座大港。前往东南方乌林港的道路因涳城失手,现在被栾子奇拦腰截断。这条路显然已经回不了江东了。所以,我们不能再走乌林,应转向东行,去汉津。同时,派出少量探马走小路去通知驻扎在乌林的黄盖和甘宁,让他们立刻拔锚,驾驭大船北上,到汉津來接咱们。只要上了船,栾子奇就拿咱们沒有办法了。”
孙策当机立断,“子敬言之有理。传我帅令,即刻转向正东,加速前进。子敬去选几个精明的兵士,每人给他们三匹马,让他们快马加鞭去乌林报信。”
“喏。”鲁肃领命而走。
随后,江东大军调转方向,直向汉津绝尘而去。快马加鞭大半天,外围探马來报说有少许骑兵尾随追赶。
孙策起初还道是栾奕的人马追了过來,后來才知追赶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派去乌林港求救的那队快马。他不由疑惑,从这里到乌林至少需要一天时间,一往一返就是两天,怎么不到半日他们就回來了。
他遂既扬声问询,“不是让你们去乌林嘛。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
“回禀主公,我们找到黄将军了。”
“黄将军,哪个黄将军,”孙策虽听出骑兵口中说的乃是黄盖,但因了怀着不可置信的情结,仍禁不住询问确证。
孙策话刚出口,便见骑兵之中闪出一名满脸灰尘的白胡子老头,一头扑倒在孙策面前,“主公,我是黄盖啊。”
“黄公覆,”孙策猫着腰打量眼前之人一番。还真是黄盖……只见这黄盖一扫平日的威武,铠甲凌乱搭在身上,褴褛的衣衫仿佛从火里捞出來一般,到处都是破洞,黄盖本人亦是青一块紫一块,到处是伤。他的面颊在烈火熏烤之下乌黑一片,漂亮的胡须被火焰烧的参差不齐,一副凄惨模样。此时的他满脸热泪,泪水如同小溪一般沿脸颊划过,在黑漆漆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泪痕。
“你不是应该和甘兴霸在乌林吗,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孙策惊问。
“主公。末将有负主公重托,乌林港……丢了。甘兴霸亦是不知所踪。”黄盖嗷嗷大哭。
“怎么会这样,乌林怎么沒的,”鲁肃连连问询。
见黄盖泣不成声,孙策大急,“都这个时候了还哭个毬,快说,乌林怎么丢的,到底是栾奕的哪路兵马攻占了乌林。”
“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孙策对他倒是十分熟悉,“他不是驻守在青州东莱吗,怎么跑到乌林來的,”
“从江上來的。”孙策黄盖一问一答。
“怎么可能,张昭守着上游,太史慈的船怎么可能跑到乌林來,”
“恐怕张子布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