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尧不是厨房小达人，对蛋糕的制作只是有个模糊的道听途说的概念。 既然她自己没有能力，那就去拜托女主好了。 她准备好鸡蛋、小麦磨的面粉、蜂蜜，还有最主要的嘉宾——重新做打蛋器，去往山下。 这两天没下雨，太阳只有中午时光线会亮一些，山路不泥泞却也不平整，坑坑洼洼，容易扭伤脚。 “我家里也有鸡蛋和白面，你下次别拿了。”齐闰月接过那一篮子鸡蛋面粉，又对那把打蛋器十分好奇，“这个要怎么用？” 孟知尧很抽象地比划：“就是不停地搅打，鸡蛋清会变成很厉害的泡泡。” 果然，齐闰月问：“有多厉害？” 孟知尧找来大盆：“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一步是要做什么呢？”齐闰月很开心，好像在家里和好朋友一起玩游戏，“我要做什么呢？” 孟知尧也是半吊子，她托下巴思索：“嗯……先准备好所有的材料？” 那不就是正常的下厨流程，齐闰月收到：“好，我来摆好厨案！” 面粉、鸡蛋、蜂蜜，打蛋器（弓钻）、勺子、筷子和锅碗瓢盆。 “你说那个蛋糕是要烤炉烤出来的，可是我们没有烤炉。”齐闰月蹙眉，理性分析，“用蒸的可以吗？” 孟知尧不在意：“可以吧，反正熟了就能吃。” 齐闰月点头：“是了，至多是风味有差别。” 她们先把水烧上，蒸锅和蒸笼洗干净，便开始了厨艺道路上的开荒。 齐闰月拿起鸡蛋：“要把蛋清和蛋黄分开，然后呢？” 孟知尧站在她身边，不假思索：“然后用打蛋器把鸡蛋清搅打成神奇泡泡，期间分三次加糖。” 白糖和蜂蜜的区别，她也不理会了，反正这个世界还没有白砂糖！ “到底有多神奇……”齐闰月嘟囔一句。 等盆里的蛋清发泡成蛋白霜后，齐闰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真的——” 很神奇！！ 她迫不及待扭头催问：“然后呢？” “蛋黄要打散，呃，”孟知尧绞尽脑汁地回忆，“加面粉。” 齐闰月：“加多少？” 孟知尧摆烂：“看着办，我只知道最后上锅蒸的时候，是浆糊状的。” “那我就看着办，要糊糊状的哦，就不能加太多了。”齐闰月的厨艺天赋设定是拉满的，她喃喃自语的样子，真的让孟知尧很安心。 最后在盆上抠了一个盖子，上锅蒸去。 炉灶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两个女孩子的身上，齐闰月眨眨眼：“要蒸多久啊？” “嗯……”孟知尧严肃道，“你看着办，熟了就好吧。” 齐闰月了然：“是哦。” 最后决定出笼的时候，她们都十分忐忑，齐闰月把盖子移开，盆里的东西鼓鼓的，十分可爱。 齐闰月戳了戳，她没吃过：“姐，这是松软吗？” 孟知尧也戳了戳，面无表情道：“这是邦邦硬。” “咦？是哪个步骤出错了？”齐闰月开始钻研起来，而孟知尧在发呆——她脑袋空空，让她钻研也是为难她。 后来又做了两次，出笼的“蛋糕”依旧出现了不同的失败状态。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多出来的糕点分给村里的小孩们。”齐闰月安慰沮丧的孟知尧，“里正姐姐，虽然我们没有松软的蛋糕，但是蛋饼也很香了。” 事已至此，孟知尧接受事实：“好，这些材料就放你这里了，炒菜吃，蒸馒头都随你，如果没钱买粮食，就来山上找我。” 她难得像一位长辈一样，叮嘱妹妹好好生活。 齐闰月表情逐渐宠溺，什么都听孟知尧的，黏黏糊糊把人送出门，夕阳也快要沉默了：“今晚只吃这些蛋糕，姐姐会不会饿啊？” “不会的。”孟知尧摇摇头，自从晚上无聊只能早睡后，她晚饭吃的就不多了，吃最丰富的一顿，反而是早饭。 因为晚上睡得早，自然早上也会醒得早，无形中她的早间就多出了一个时辰，得吃饱些，才能挺到中午。 院子的地坪打理得很清爽，孟知尧晚上就会在里面溜达，陶醉在自己的劳动成果中。 工原本只是工具，需要的时候孟知尧才会看，但是现在她居然看进去了，觉得里面的工具和背后的小故事都很有意思，以至于上大号时也舍不得放手。 为了见缝插针地看，孟知尧特地带了一盏灯和一张小矮凳
进茅房，就像现代上厕所也离不开手机一样。 只有有需求的时候，一些设计才会体现出它的巧思—— 在第一次带进茅房后，孟知尧第二天火速对茅房进行了干湿隔离的改造。 她把坑前一段的青砖小心撬松，往上面填了一层泥沙碎石，把地面垫高了一些，还做了斜面排水。 第二次的蹲坑阅读，正好翻到了茅房与化粪池建筑图，孟知尧才知道家里的茅房无味的原因。 第一是因为特殊的通风设计，第二是化粪池设计。 其实茅坑的一眼见底的空间并不是化粪池，而是一个比较大的便盆，而且下口小，坑口大。 在化粪池盖上留有风口，只要建造时选对了位置，茅房也选对了布局，利用气压差异原理，就能让茅坑变成一个“进风口”，一直有风把味道往池里送。 孟知尧深表认同，她就说，蹲坑时屁股凉凉。 孟家的化粪池是个三宫格布局，连通茅坑的首池不是四方的，它的底部做了倾斜加深设计，当首池要满了，液体和部分沉淀物会被吸入中池，到中池时沉淀物已经不多，所以当液体流入第三池时，就都是液体了。 这一池叫尾池，屋外的长柄粪勺舀的就是这一池。 农村，还是古代，粪池的水都是宝，只要家里有菜地，有庄稼，这一尾池隔三差五就会开一次，随着时间推移，前两池中的沉淀秽物也会被发酵分解。 所以“永远”都不会满的化粪池，就没有清理的必要了。 “好厉害！”孟知尧终于看懂了这一部分，也终于结束了蹲坑，扶着膝盖站起来。 再看一眼纸篓，最后一份宣纸也见底了。 她每次用宣纸擦屁股，也很心痛，可是她有钱啊，做不到这种生活降级。 孟知尧自我谴责过后，又会往里面添一打纸。 她住在山上是为了清静，一般没有大事，村民也不会来打扰她，今天齐闰月带着食盒上来了。 “姐姐，你看。”齐闰月献宝一样，进屋就打开了那食盒，“松松软软的蛋糕！” 蒸出来的蛋糕香香软软，组织细腻均匀，和馒头包子发糕都不一样，蛋香味浓郁，一瞬间，孟知尧穿的情怀穿越时空，在现代绕了一圈。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孟知尧复杂地吃一口蛋糕，看向齐闰月的眼神包含眷恋。 而你，我的女主，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那个打蛋器，姐姐你能不能借我两天？”齐闰月拜托。 孟知尧直接说：“送你了。” 她现在最拿手的手工，不是圆锯机，不是打蛋器，而是弓钻。 这两者都是以弓钻为基础的改造的，以前觉得这东西应该很难很复杂，现在熟能生巧了，她还做了一柄拆卸更灵活的弓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