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想了想,说:“附近好像有一家蜀人宾馆。”
“离公安局远么?”
“不远,就一个路口。”
不稍一会,计程车便停在了蜀人宾馆的路口。伊瓦诺娃给了钱,正要离开的时候,司机大叔把她叫住,给她递上一张名片,“在d不好打车,如果有需要的就给电话我吧。”
伊瓦诺娃接过名片,说了声谢谢,便走进了宾馆。
办理好住房手续,顺便打听了一下公安局的位置,就拖着行李往自己房间走去。在搭电梯的时,遇上一个搞卫生的老头。老头不时偷眼瞟她,弄得她很不自在。
“您好。”伊瓦诺娃硬着头皮跟老头打了个招呼。
听见这外国妞竟然用还算纯正的国语跟自己说话,老头不禁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怪异的神情,说道:“你是美国人?”
“不是……”
“英国人?”
“不是……”
“法国?”
“不是……”
“俄罗斯?”
伊瓦诺娃点了点头,心想终于猜到了。这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只见老头提着扫把地拖,边走出电梯边冷冷说道:“哼!北洋鬼子!斯大林、赫鲁晓夫、勃涅日列夫什么的都不是个好娃儿!”
电梯门徐徐关上,留下一脸懵然的伊瓦诺娃。
到了房间以后,她洗了个澡,又随便吃了些东西,于是按照大堂小姐的指示,找到了资料上所说的公安局。
她决定先试探一翻。她走到咨询窗口前,“你好。我是来找偷长官的。”
“啥子偷长官?”咨询部的女警不解地问道。
啊?伊瓦诺娃马上打开自己的包包,翻出了一叠资料递给女警,说:“我不知道这个字是读偷还是读输?”
女警一看,“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字不读‘偷’也不读‘输’,是读俞,跟愉快的愉一个读法。”看见对方是外籍人士,想着这也是难怪的。
“呵呵……”伊瓦诺娃不好意思的陪笑着,心里正埋怨着这个字怎么那么多读法,然后说道,“这些字我比较少用,所以——”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女警诺诺大方地说道,“请问你哪位找他?”
“呃……”伊瓦诺娃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一问,支吾着说不出半句话。女警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正等待着她的回答。
伊瓦诺娃急了,却突然想起这宗案子是梁立恒那个在‘里面’工作的朋友告诉他的,而这个‘里面’毫无疑问一定是某公检法之类的部门。她轻轻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主啊!请愿谅我先斩后奏了。’
接着,她说道:“呃……我是上海警方派来协助俞长官调查一宗案子的。”
女警将信将疑的,心想什么时候中国警察需要外籍人士来协助调查了?于是问道:“啥子案件?”
“是机密案件。”想起梁立恒说过,这案件一直还没曝光,这不正好故弄玄虚一番。她见女警尚且猜疑,又说:“他见我之后,我跟他说他就会明白的了。”
女警寻思了一会,按下了对讲机,说道:“俞队,有位说是上海警方派来的外籍小姐有事找你。”过了一会,女警手中的对讲机便沙沙作响,只听见一阵混着杂音的男声说道:“叫她到我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就到。”
按照女警的指示,伊瓦诺娃很快就找到了俞鸿钧的公工室,可是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思考一会如何在应对俞鸿钧的同时,还可以在对方的口中摸到一丁半点有价值的消息。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梁立恒的电话,可是对方却挂断了。
“该死,快接电话呀。”伊瓦诺娃自言自语的,又拨通第二遍。这回,梁立恒接电话了,道:“怎么了?我在开会呢。”
伊瓦诺娃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左顾右盼了一番,遂又小声地说道,“我到了扣押嫌犯的公安局了。”
只听见梁立恒说道:“你等我一下……你们先商量一下这期新闻内容,我一会回来。”然后不稍片刻,手机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你现在去也没有用的,都说了他们不让记者采访。”
“我没告诉他们我是记者。”伊瓦诺娃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是上海警方派来协助他们调查的。”
“什么!”梁立恒差点儿就咆哮了,“我的天啊!伊瓦诺娃小姐!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你知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会直接害了我朋友的?”
伊瓦诺娃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吭气。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嘛?”梁立恒的语气中,透露着百般的无奈。
“我还没有跟那个俞长官正面接触,打电话给你不就是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嘛。”她很委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