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郡王赵泗挨了打,作为一个堂堂的王爷。别的不说,他皇家的身份何其尊贵。竟然被一个外戚给欺负了,这事传出去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再加上他还是管理宗正寺的少卿,这事醉杏楼的很多人都瞧见了。没多久京城就会疯传,那他一个王爷,在京城怎么还有脸混下去。
必须让朱玉平付出代价,至少得把面子找回来。不然这顿打,那可就是奇耻大辱了。
自知不敌的赵泗,便去了皇城司报案。本来这事应该找宗正寺的,可自己逛青楼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一个王爷在京城挨了打,皇城司自然不敢怠慢。一个皇城司的都头,带着十几个逻卒来到了醉杏楼。
这都头派头十足,他为了巴结赵泗,刚冲进醉杏楼,一个大嘴巴子就把老鸨子扇的原地转了个圈。
挨了打的老鸨子也只敢捂着脸,垂头立在一旁,低声的说了句:“林都头。”
这个姓林的都头,冷漠的看着他:“樊妈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殴打我们王爷。人呢,若是不交出来,休怪我们皇城司砸了你这醉杏楼。”
老鸨子唯唯诺诺:“武都头息怒,是、是小国舅。”
很显然,这姓林的都头明知道是朱玉平。可偏偏还是当众说了出来,他为了巴结成阳郡王,决定把这个为非作歹的朱玉平抓起来。
虽然知道这么做会有风险,可向来不都是富贵险中求么。要想在京城立足,要想往上爬总得有个靠山不是。
没有靠山,他一辈子做到这个皇城司的都头差不多也就到头了。若是在成阳郡王面前立了功,说不定自己就能扶摇直上。将来,官运亨通了呢。
谁都知道小国舅朱玉平不好招惹,可能够替小国舅说话的人,整个东京城也数得过来。更多的官员,都对朱玉平是颇有微词的。
成阳郡王赵泗,那可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就连他们皇城司使赵楷,也得尊称赵泗一声皇叔。
而且这个姓林的都头也深知,私下里他们的皇城司使赵楷,和成阳郡王是私交甚密的。
提到小国舅的名字,林都头举手一挥:“上!”
手下的逻卒们,持刀登登登的上了楼。二楼雅间的客人,看到皇城司的逻卒也是纷纷躲避。
朱四郎一听说是皇城司的人来了,也是吓得不轻。他两腿哆嗦,站都站不稳当。醉杏楼的春花和秋月急忙过去搀扶,朱四郎还是浑身发抖。
皇城司,不是他一个朱四郎能够得罪起的。尤其是皇城司的诏狱,那可是在京城能止小儿夜哭的存在。
祸是自己闯的,一部分也是自己的原因。朱四郎还算是讲义气的,虽然他知道招惹了皇城司的下场,还是大着胆子推开了房门。
谁知,几个皇城司的逻卒看到他,根本就是看都不看一眼。一个逻卒走上前,一把将朱四郎推到了一边。
然后,几个逻卒持刀直奔三楼,直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他们停住了脚步。
朱玉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几个逻卒吓得不自禁的退了一步,虽然他们手握刀柄,却无一人敢上前。而朱玉平的目光冰冷,冷冷的盯着他们每一个人。
几个逻卒登时怯了,他们交头接耳的低语了几句。不多时,林都头和挨了打的赵泗,跟着走了上来。
林都头见了朱玉平,也只能抱拳施礼:“小国舅,请你跟我们回皇城司一趟。”
朱玉平轻蔑的看着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叫赵楷来。”
三王爷赵楷,那可是皇帝赵桓的兄弟,更是深受太上皇帝赵佶的喜爱。为此,赵佶甚至于让他执掌了皇城司。
皇帝赵桓继位之后,为避免他人非议,说他对老爹人走茶凉。更为了平衡朝中的各方势力,于是赵楷继续坐稳他皇城司使的位置。
你一个小小的都头,都敢来跟老子叫板。就凭你,你的身份还不配。
看到对方对自己的老大都直呼其名,林都头不免有些怯了。可此时的他也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把心一横,决定赌上一把。输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赢了那可就是赢了自己的前程。
于是,林都头一咬牙:“小国舅竟然敢殴打成阳郡王,下官只能依法将你带回皇城司。若是小国舅拘捕,那就休怪小的不客气了。”
成阳郡王赵泗,也跟着叫道:“朱玉平,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朱玉平冷“哼”了一声:“殴打郡王?你个狗一样的东西,怎么不问老子为什么打他。成阳郡王欺辱良家妇女,依宗正寺祖宗法,该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林都头惊讶的看着赵泗。赵泗自知不妙,慌忙狡辩道:“什么良家妇女,分明就是勾栏风尘女子。既已堕入风尘,还装什么清高。本王只不过是随便玩玩,一个青楼娼妓,也算是良家妇女,笑话!”
‘吱呀’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三楼阁楼的房门打开,李师师走了出来。
本来这件事李师师是不想插手的,他听到赵泗在这羞辱醉杏
楼的姑娘,登时再也忍耐不住。
李师师走出房门,看着赵泗怒道:“成阳郡王,你身为一个王爷,还是宗正寺的少卿。怎地说起话来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更是在这胡言乱语,造谣生事呢。”
赵泗早就久闻李师师的大名了,即便是他以一个郡王之尊,也没能得缘与李师师一聚。赵泗自然知道李师师背后的势力,正是自己的老爹赵佶。
等他听到李师师质问自己,便冷冷道:“师师姑娘,本王给你个面子。你说话可要有证据,本王何时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
李师师傲然说道:“我们醉杏楼的姑娘们虽说是身份低微,却也容不得他人污蔑。我们是出身风尘不假,可绝不是以色侍人出卖色相的下贱之人。谁都知道我们醉杏楼的姑娘们是卖艺不卖身,我们靠自己的才艺养活自己,不偷不抢何来勾栏娼妓之说。成阳郡王如此羞辱我们醉杏楼,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