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轮战!”宗主大喝一声。
语落,宗主打个前锋,砸了一个气团攻击过去。煅无用手臂一挡,攻过来的气团像一颗苞米当即爆开了,而煅无虽然挡了一下却也还是受了相当一部分的冲击。随后,那些人接二连三地砸气团、送光波、飞气刃等等,一系列攻势排山倒海地轮番碾压而来。最后,众人齐攻,煅无以魔火化作光圈罩住自己,可敌手攻势甚强,屏障一下子便被破了,煅无身体狠狠地受了这齐放的大攻击,当即便喷出一口鲜血,切实地受下重创。
“好厉害,我千荒家最顶尖的高手联合而且还由尊老大人亲自指导,布下千荒家至尊的‘封雷大阵’,经车轮战又受此番合击,居然没有倒下!可怕啊!”短须的长老,宗主的叔父愕然惊叹,久久不能平复。
煅无此刻半跪在地,口里血流不止,眼珠里的瞳已被深深的血色覆上了一层。随后,撑在地面的右掌骤然突出了长长的利爪,往上再看,淌血的嘴里暴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
“尊老,这到底是……”宗主见眼前之景不禁失色惊呼。
“巨魔化!”长须老翁亦是舌桥不下。
“什么?巨魔化?”宗主叔父大惊。
“上古时期,大魔头都会隐藏自己的真正的魔力,到了生死关头才会爆出来,爆隐藏的实力的过程就叫做巨魔化。”长须老翁盯住煅无,心里颤抖着,担忧他巨魔化后的可怕。
“轰”
随着一声巨响,这个八卦的阵法在瞬间爆炸了,熊熊烈火吞噬了这整个阵法,刹那地动山摇。
千荒家的人狼狈不堪,收拾了这场突然的大火,余烟依旧袅袅,这金碧辉煌的宫城却像极了大漠孤烟的战场。煅无不见了,宫城的禁卫军全部调动开来,宫城陷入了第一级戒备。
“尊老,怎么办?”宗主顾不得自己还是灰头土脸的窘相,焦急万分地想要得到一个解决的方案。
“封锁消息,今天的事凡有外泄者斩立决!”
“那煅无……”
“顺着血迹找,他要的是‘归冢’宝刀,可他不知道放在哪里,肯定还在宫里打转,多加人手分头搜寻!”
而此刻,煅无正盘旋于宫城的空中,而且他并非乱飞乱窜,他早有方向胸有成竹。
在空中飞腾,煅无脑海一方记忆突然闪现。那时,他取下了岩蛟级,就飞到一处石块小憩。醒来正要离开,一个带着斗篷的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她告诉了他千荒家收藏“归冢”的宫殿的位置。他问她是何人,她只说她是有缘人。
煅无根据那“有缘人”的情报,很快便到了一处地宫。地宫机关重重,煅无以魔火为盾从容走过地宫走廊。之后,他到了一处暗室,眼前便是金光灿灿的一片,有兵器、丹药、珍器等等,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而唯有高堂的三把神器兵刃触动了煅无,他盯住了最左那把修长的苗刀,那刀龙盘金丝做柄,寒冰玄铁为刃,千年神木制鞘,剑气散出幽幽红光,好似妖气会被它吸了去,这就是“归冢”。煅无走近,那宝刀红光突然一震耀了一下,他入神地走近,就像是被宝刀吸住了,神情凝重,仿佛和它一同穿越了万年的往事。
煅无伸出手,“归冢”突然从支架弹了出来,一下子飞到了煅无的手中。煅无拿了刀,拔出轻抚,剑气散出,而回忆也随之飘进了他的脑海。
当煅无缓过神来,拿上宝刀离开,正踏出此地宫之门时,千荒家的禁军已将他包围了。
“煅无,你擅闯我千荒宫城,又盗取我族至宝,实在可恶至极!”宗主红着脸怒吼,原先摆阵的高手也随后到齐。
“这把刀,并不属于你们。”
“煅无,传说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却也是鸡鸣狗盗之辈!”那老翁用沙哑的喉嚷嚷着,十分激动。也难怪他,看到自家的传家宝贝落入他人之手,难免会亢奋大怒。
“我煅无随心所欲,不服天不服地,没说自己是好汉,只做自己感觉对的事。今天我只是拿并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此物我势在必得。”
“那它是属于你的嘛?”老翁忿忿地厉声喝问。
“是的。至少现在是的。”
“多说无益!尊老,我们再用一次‘封雷阵’,我不信这次还能让他逃了!”宗主很是冲动,佩剑当即出了鞘。
千荒家的那些高手又摆起阵来。煅无拿起“归冢”,横举在肩头高度,瞬间剑气奔腾杀气涌动。
“也难怪是大魔神之子,我千荒家至今未见能驾驭宝刀者,他煅无竟一下子便控制住了它。”老翁盯着煅无手中的刀,心又一颤。
阵法摆弄成了,众人开始施法。这时,天空之上的残云射出了乌云蔽日前最后的一道光芒。
“归冢”终于出鞘,被困“封雷阵”的煅无面对千荒家故技重施的车轮战有些应接不暇了。虽然“归冢”化解了大半的攻击,可毕竟是千荒家的看家阵法又加之十几位高手的合击,而且煅无冲破封印后受那五雷轰顶之劫的重伤一直没能痊愈,此番他也是有些有心无力了。
不过,煅无可不是等闲之辈。逼不得已,只好奋力一搏了。想了片刻,煅无果断出击,他将力量聚于“归冢”,宝刀瞬间被熊熊魔火包裹。随后,煅无猛然挥刀,魔火所化如同一道月牙的飞刃猛烈划过八卦大阵,此阵骤然奔溃,所有千荒家的摆阵人都被震飞出去。就在此刻,煅无趁机飞冲云霄,像一只搏云的大雕划过天际,飞逝在千荒家宫城的高空之上。
随后,苍穹乌压压黑了一片,天空就像泼墨宣纸上的画幕。天色和人一样的善变,骤然便是倾盆而下的暴雨,狂风怒号着,像野兽一般的咆哮。
早已远离千荒家的地界,飞了半个时辰的煅无被风雨无情地鞭打着,随后眼皮一沉,猛然便坠了下去。
最终,煅无坠跌在一个河堤之上,还真是幸运,就差一丈便是激流湍急的大河。他奋力地睁开眼睛,胸口的上伤痕裂开,汉服浸了一大片的血。大雨灌下,打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好累,好累,眼皮又一次沉了下去……
雨停了吗,可为什么还有雷声和雨声?
煅无顽强地睁眼,隐约地看见头顶上有一个女子,有一个打伞的女子,这个女子穿着一身素白的汉服长裙,好像,很美……
“你是谁?”
女子的声音萦绕于耳,看来,不是做梦。可煅无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眼睛再也睁不开了……